我靠贩卖情报纵横京城(424)
他似乎并不在意如今模样, 双眼放光道:“你们知道我在宋府瞧见什么了吗?”
两人本就是并肩行走,又同时回头,此时都沉默不语,但苏瑾泽像是听见了他们的捧场一般。
“宋家真是藏龙卧虎,不止那个宋桥语, 就连他爹娘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啊!”
苏瑾泽原想大肆吐槽一番,然而才说了这么一句, 玄衣青年便倏地蹿到了他面前,干净利落地就是一捂嘴。
“唔唔唔?唔嗯?”苏瑾泽被他压得说不出话来, 只能手舞足蹈地表达不满。
然而路眠眉眼一凛, 对着楚袖沉声道:“他一天一夜没合眼,想来很是疲惫,我先送他去休憩一番。”
苏瑾泽希冀地看向楚袖, 然而对方却只是含笑应声, 甚至还给路眠提了个醒:“你们常住的房间都有人在收拾,今日天气不错,被子拿出去晒了, 备用的在内室箱笼之中。”
“好。”路眠将苏瑾泽挣扎的手攥在一起,维持着如今这个极为别扭的姿势上了楼。
万幸大家练了一上午, 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解散便往后院去了, 此时留在大堂中的人寥寥无几,也没几人瞥见苏瑾泽的糗态。
留下来的几人中就包括叶怡兰和月怜,见路眠离开,两人便一左一右走到了楚袖身边。
月怜着一身彩衣,方才排练之时也是作为蕊心处的主要人物,面上妆容是罕见的彩绘。
融入了几分戏曲纹样的描绘将她有些稚嫩的面庞勾勒出几分秾艳姿态来。
可她一开口,便又变回了那个咋咋唬唬的小姑娘:“姑娘,我什么时候能回坊来呀?”
“您是不知道,在那边几天,我是吃不好、睡不下的。”
叶怡兰却在一旁拆台:“我怎么听文姐姐说,你这家伙每日都起不来,还得文姐姐亲自去叫才行。”
“敢在那地方睡到日上三竿的,恐怕你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叶怡兰的好友文未眠在清秋道顺利建立起来后便以分部管事的名头正式任职,如今月怜刚刚好就在她手下。
月怜的半吊子武艺本就是出自文未眠之手,许是两人相熟,她初去时全然没有什么紧张感,还当是在坊中可以撒娇躲懒。
谁知她还没熟练地开始她的表演,就先被文未眠连人带被子地捞去了校场,在众人面前狠狠丢了一次脸。
叶怡兰这般说,月怜不免又想起当时的情形,哀怨地叹了口气,拉着楚袖道:“姑娘,我真的知道错了,就让我回来吧。”
楚袖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却不肯松口:“你如此说,也算是一种进步。”
“行事要有始有终,既然去了,也便好好学些本事回来。”
月怜垮了一张脸,整个人半挂不挂地倚在楚袖手臂处。
叶怡兰看她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干脆不再瞧她,专心与楚袖商量着曲子是否还有哪里需要改动。
此次下元节的曲子乃是以楚袖以往谱的小调为底改出来的,可到底没经楚袖的手,叶怡兰心中也十分没底。
她是半路出家,虽说在姑娘手底下恶补了许多乐理知识,却总有几分匠气,比不得姑娘灵气十足。
然而楚袖并没有提出什么改动意见,而是缓缓拉住了她的手。
叶怡兰有些惊讶。
在外人看来,她与月怜或许算得上是姑娘的左膀右臂,但实际上,迟来几步的她与月怜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更别说以她的性子就绝不可能同月怜一般痴缠着姑娘,大多数时候,她都只是沉默地跟在姑娘身后做事罢了。
是以两人其实并没有太多的肢体接触,如今姑娘这一下,倒让她有些懵了,疑惑出声:“姑娘?”
“别想太多,你做得很好了。”
“若是累了,欢迎来找我倾诉。”
“像月怜一样也可以哦。”楚袖瞥了一眼几乎要与她长在一起的月怜,略带揶揄地道。
叶怡兰面色一红,继而嘴硬道:“谁、谁要和那个长不大的家伙一样,我现在可是坊里独当一面的乐师了!”
“死鸭子嘴硬。”月怜丝毫没有压低声音,是以叶怡兰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瞧见一只嘴硬的死鸭子,感慨一番。”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个不停,楚袖也不阻拦,反而一手一个将两人牵进了后院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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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因着日头毒辣,路眠出门时刻意寻了把纸伞撑着遮阳。
两人并肩行走,耳边是摊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有孩童手里抓着彩色的纸风车呼啸而过,带起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路眠面上表情都松快了许多,目送着那几个孩子打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