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无辜眨眼，“哪有。”

宋闻野静静地看着他，宋钰垂下眼睫装傻。

宋闻野：“你一直逃避的问题，我想知道。”

“就……就也没什么。反正都过去了，而且我们现在这样不也很好吗？”

宋钰眨了眨眼睛，主动凑上去亲了下宋闻野的唇角。

他企图蒙混过关的小手段，被宋闻野看在眼里，“宋钰，你当时为什么那么虚弱，你窥探天机了对不对？”

宋钰心头一跳，宋闻野的眸光森寒，带着几分叫宋钰觉得危险的气息，他垂下头，支支吾吾地说。

“我，我就是好奇，没有窥探天机。我找人问了一下，有关你的事。”

“你还是说谎。”宋闻野缓缓吐了一口气。

他一把将人压在书桌上，宋钰后一摆撩起一截，冰凉的桌面触碰到皮肤，叫他忍不住哆嗦了下。

“你是因为我窥探天机，也是因为我才会受困于暮沐，对吗？当年暮沐放的那把火，虽然周围有符箓禁制，但你要强行破阵，也是可以出来的。”

“你不能，因为……你以血为契为我写了道护身符。”

宋钰因窥探天机被反噬，又因心疼林清驰被换命，所以以血为契。而林清驰枕头下的，不是普通的护身符。

他早些年被强行换命，这种肮脏阴毒的手段是被禁止，相关的书早就被烧毁，失传许久。

偏林清驰的叔父花了十几年的时间，终于学成，第一个便用在了亲侄子林清驰的身上。

“我没有窥探天机。”宋钰还是不觉得自己那是窥探天机，“那都是我算出来的。”

“他们偷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人生，我不过是让命格各归各位，把属于你的还给你。”

宋钰见宋闻野都知晓的差不多，也没什么好狡辩，只能坚定自己的想法。

“我就是看不惯小偷，我……唔。”

宋钰瞳孔微微睁大，不是因为宋闻野低头吻他，而是因为落在他脸上的泪珠。

滚烫的，潮湿的。

宋、宋闻野哭了？

宋钰茫然地想着，思绪一阵空白，宋闻野撬开了他的牙关，舌尖滑过他的上颚，掠夺他全部的气息。

好似要将这个人拆骨入腹，将他融进骨血里才能驱散心底的惊恐和不安。

宋闻野不愿意回想上一世，他寻来了各种方式，却始终留不住宋钰的神魂。

有时候一觉醒来，宋钰便不见了。他只能强压下心底的慌乱，将院子里里外外的搜寻一遍。

直到确实找不到宋钰的身影，刺骨的寒意终于袭上心头。

书上说，亡魂逗留于世并不好，待魂力一点点散去，便是魂飞魄散。

那会儿，还是林清驰的宋闻野，也想过放松，送宋钰往生，莫要逗留世间。亲自给他做法事超度，愿他下辈子投个好胎。

但是不行。

因为宋钰窥探天机受到反噬，先是伤了神魂，而惩罚便是死后，魂归于天地，待赎完了罪，或许有一线生机。

林清驰知晓后，哪还敢让宋钰离开，他用了各种手段又重新召回宋钰的神魂。

而他那一缕神魂比琉璃还易碎，林清驰好不容易拼凑完整，又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消散。

神魂不能受惊，神魂惧怕阳光，神魂惧怕鲜血……每一样，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在院子里栽了槐树，也叫招魂树，他将院里的那口井填了，又重新挖了一口，在风水学上也同样至阴。

他以为只要他足够小心，就能夺过天道降罚，能将宋钰护住。

然而事实上是，宋钰在他眼前消失了十几次，有时是亲眼看见他消散，有时是他一个转身的功夫就不见了。

他把宋钰弄丢了很多次，可每一次他都在害怕，怕找不回来，怕宋钰魂归天地。

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宋闻野过了三年，可他甘之如饴，只要宋钰还愿意出现，跟他玩多少次捉迷藏都没关系的。

宋闻野的大手扣住宋钰的脖颈，纤细脆弱，握在手里能感知到宋钰滚动的喉结。

鲜活的，触手可得，不会消失的宋钰。

他用力地亲吻宋钰，手上的动作却很轻，细细地摸着宋闻野的脸颊，耳垂，耳后的发丝。

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

“宋、宋闻野。”

宋钰轻轻地喘了口气，回过神时，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脱掉了，宋闻野的唇落在锁骨上，他的气息很烫。

宋钰只觉宋闻野碰过的地方像是燃起了一把火，烫得不知所措，他掀起漆黑的眼界，漂亮的眼睛带着湿意。

宋闻野亲吻了他的眼睛，宋钰心跳忽而漏了一拍，又急速地跳动起来。

失控的感觉。

宋钰的脑子搅成一团浆糊，根本转动不起来，整个人也软绵绵，任由宋闻野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