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烨虚脱地闭上眼睛。

之前看到的画面就像播放连续剧似的，用快进一般速度加速播放一遍，让他更清楚看到所有的事情。

东陵策和唐开霁不敢打扰他，大气不敢乱喘地在一旁静静等待。

大半天过去，宝烨还是没有醒来。

唐开霁再也不掩饰内心焦急：“丑奴怎么还不醒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东陵策没有出声，心里却无比着急，要是人再不醒来，就算公山相不毁掉三个世界，他都要把三个世界炸掉。

这时，宝烨动了动眼皮。

东陵策赶紧蹲下来，紧紧盯着他眼睛。

宝烨的浓密睫毛轻轻颤动几下，突然，睁开了眼睛，冷厉地盯着东陵策：“你是谁？”

东陵策一怔，这货不记得他了

唐开霁：……

东陵策压住内心的难受，深吸口气问道：“你再问一遍。”

宝烨嘻嘻一笑：“我刚才是故意装不认识你的。”

东陵策立刻把人扯到身上，在他的屁股上用力拍了几下，怒道：“下次再敢吓我，你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屁股。”

唐开霁：“……”

“别打了，别打了。”宝烨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揉揉屁股：“我刚才只是想起许多事情才会想着逗逗你的。”

东陵策站起身：“你想起了许多事情？你想起了什么？记起了曾经的记忆？”

“嗯。”宝烨搓搓脸：“站在我现在这个角度来说，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东陵策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你是不是想起全部的事情？”

宝烨点点头。

“你的记忆没有出现混乱？”

宝烨想了想：“没有。”

东陵策松口气：“那你记起了多少事情？”

宝烨张了张嘴，旁边的唐开霁非常识趣的说道：“你们聊，我去帮忙准备饭菜。”

宝烨点点头，等唐开霁离开再开口说：“我的记忆是从见到天道开始的，就是时帝录制的视频里，我吸收时帝的灵魂见到天道的时候，然后，我亲眼目睹了古神界被分成六个世界，曾经魔族、鬼族和妖族居住的地方被分散到各处，成为了之后的魔界、冥界和妖界，然后有强大的结界将它们隔开，想要去其他世界需要打开结界才行。曾经的古世界灵气最稀少的地方成为了人界，灵气充盈的地方作为仙界，古神界最后剩下的地方便成为了神界。”

“我当时逛遍六个世界，却没有遇到一个人，我无聊到都快要发疯了。直到百年之后，各界经过灵气孕育，终于有了人类、仙人和魔、妖四族的小娃儿，然后，我又是当爹又是当娘的扶养他们长大，教他们识字修炼，再看着他们成家立业，为生活奔波，因为他们灵力太低，不能去其他世界看看，我就跟他们讲了其他世界的事情。六、七十年后，许多人类结束了他们短暂的寿命，他们的灵魂穿到了冥界，成为了冥界第一批的鬼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说我是神界下来的，当时又把神夸得特别厉害，神界就成了他们向往的地方，可是神界里根本没有神，哦，也不对，天道会经常出现神界里，也就是时帝当时消失的地方回忆古神界以前的事情有时候他还会找我陪他喝酒。”

东陵策：“……”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天道对时帝的感情很不寻常。

“五百年后，仙人、魔族、妖族和冥族的人慢慢强大起来，通过他们的能力打开封印他们的结界，去到其他世界，因为大家风俗习惯不同，想法也不同而经常闹矛盾，甚至大打出手又因为有些人的野心比较大，想要统一六界，经常发生各界大战的事情，我刚开始还管管他们，但因为有一次我不小心错杀了一个魔族，脸上长起肉瘤，就开始变得时好时坏，后面因为坏事做太多，身体发生爆炸，等身体重新凝成一起，我就忘记了所有事情，像个刚出生的婴儿非常天真，性格也开朗，慢慢交了很多的朋友。”

宝烨一叹：“都说朋友多好办事，路也好走，有困难他们都能帮上一把，在我身上却不是这样，一旦人、魔、仙、妖、鬼打起来，我会变得很为难，不知道帮哪一边是好，也不愿意看到他们死去，然后，我就会为了他们一次次长肉瘤，再一次次爆炸，最后又变成像出生婴儿脑里没了之前的记忆，事情就这样反反复复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多了，有时候会意外想起没有爆炸之前的事情，脑里会因为多出来的记忆变得很混乱，也不知道多出来的记忆是真是假，是在做梦还是幻觉，好像真的发生过，又好像没有发生过，自己都快要成了神精病。不过，能记起爆炸前一些事情也是好事，至少让我知道神力会因为爆炸越来越弱，最后我的身体不会再重新凝聚成人，然后我就养育出了小睿，哦，就是晋泠……他说到这里，不由抚额：“这家伙居然是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