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后的老人茶(31)

「谁是你老婆?」

说完后海渊脸忽然又一变,变成带头围殴他们的那个金发少年关日清。

少年邪邪的脸庞漾着诡异笑容,笑着笑着,脸越来越狰狞,跟着少年的嘴巴突然裂裂裂,裂到耳根子后头去,露出森白的牙齿与血红的舌头。

那舌头动啊动,咻地声伸出来,舔了他的脸一下。

「哇啊啊啊啊啊啊--」

阿茶惨叫了一声,由沙发上坐了起来。他全身冒冷汗,脸色苍白得连嘴唇都青笋笋。

在旁边讲话的利亚跟海渊都被他吓了一大跳。

「干什么叫成这样,想吓死人吗?」利亚抚着胸口,张大眼睛看着阿茶。

阿茶看了海渊一眼,头忽然又晕了一下,他跟着又倒回沙发上躺平。「没事没事,做了一个恶梦而已。」

「他醒了,那我带他先回去了。」海渊对利亚说,而后来到沙发前捉着阿茶的手,要将阿茶拉起。

「你啊,」利亚忧心地看了海渊一眼。「稍微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气,看人不顺眼就用打的,打架又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站得起来吗?」海渊问着阿茶,也没理会利亚的话。

「头很晕……」阿茶没力地说着。

「起来,我背你出去。」海渊把阿茶拉坐在沙发上,跟着蹲下身让阿茶趴在他背上,吸了口气站起来,和利亚说了声掰后,就往楼上走去。

「医生帮你包扎过了,你的伤口没问题。如果这两天有呕吐或者持续头晕的话,我会送你去医院仔细检查。」他将阿茶放在摩托车上,然后跨上车,把阿茶的手拉过来紧抱住自己的腰,跟着发动车子骑到马路上。

天色已经很晚,夜半时分了。整条马路上只有一两台车偶尔呼啸而过,几乎没有行人。

「今天别回宿舍,先回家吧!」海渊怕回到宿舍,阿茶又会遇到日清。他自己是不怕那家伙,但阿茶对那家伙可还应付不来。

海渊单手催油门,另一手抓着阿茶的手,引导他抱住自己。

阿茶整个人瘫在海渊的背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停转着。

他想起刚刚的那个梦,但那么鲜明的感觉,又不像是梦。或许泽方是想告诉他什么,所以才大家都去投胎了,但泽方还留着不肯走。

那个女人的背影,他认得是他老婆玉蝉的,虽然才作夫妻没几年玉蝉就走了,但他对玉蝉一直有种很奇特的感觉,那种感觉从来不曾改变过,即使是方才梦见她的时候也是一样--胸口噗通噗通地,只要一见到她,就有种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的那种亲密熟悉感。

泽方是想告诉他什么呢?

难道他是想说,海渊就是玉蝉吗?

但是另外那个日清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泽方是在暗示他,这两个人其中之一是五蝉投胎回来找他的?

不过,泽方为什么又要让他看到那种嘴巴裂到耳根子后面的恐怖影像呢……

阿茶在想这件事情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是不可能的吧……他的玉蝉怎么会转世变成了泽方的同学呢……

阿茶开始觉得自己刚刚做的,可能只是一场梦。

他笑了笑。对啦,是自己胡乱作梦的。

两个活蹦乱跳、打起架来还一个比一个凶狠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是他娇滴滴的老婆玉蝉呢?

他哈哈笑了几声。

「干什么?」正骑着车的海渊听见阿茶的笑声。

「没啦,你不要理我。」阿茶说。

到家以后,海渊直接将摩托车骑进自己家里,跟着锁上铁门。

阿茶又累又困地根本不知身在何方,海渊背起了他,他就让海渊背着走。

他们爬上楼梯,来到二楼的房间,海渊拧了条毛巾来帮阿茶把头上的血迹擦掉,然后问着:「现在怎么样?」

阿茶坐在床上没两秒钟,就往后倒去,栽在枕头上。「还是晕晕的,爬不起来。」

「医生有替你打麻醉药,应该是药效还没散。你先睡吧!」海渊将沾着血迹的毛巾扔进洗衣机里。

当他再走回房间时,发觉阿茶已经闭上眼睛睡了。

「阿茶?」他叫了他一声。

「唔……」阿茶无意识地回应,随即传来平稳的打鼾声。

海渊拿了条棉被铺在床下头,坐在上面,用手撑着脸颊,看着睡着了的阿茶。

今天看到阿茶被打的那一下,也让他的心脏,就像被人徒手抓住然后使力捏碎般地疼。

海渊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奇怪,为什么会如此在意阿茶,明明就是个不相干的人罢了,但他睁眼闭眼想的却都是他。

那种感觉强烈到海渊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疯了。如果不是疯了,怎么会对个内心都快六十岁的欧吉桑想念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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