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539)

没自己的事了,黄单就下楼,迎面碰上吴奶奶,他泪眼模糊。

吴奶奶看小青年满脸都是眼泪,一时有点懵,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下了楼,她哎哟一声,赶忙往楼上跑。

黄单回房找陆先生拿药,听到苍蝇柜里的积分数量,他坐在床头,觉得危机感快把自己给吞了,“陆先生,为什么还没有送积分的活动跟比赛?”

系统,“近期都没有。”

“……”

黄单正在想着事,门外冷不丁的响起敲门声,他收拢了思绪去开门,“舅舅,你有事?”

聂文远越过他进来,“脱衣服。”

黄单一下子没听明白,他抬起头,哭过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聂文远手插着兜,“给舅舅看一下你肩膀的伤。”

黄单哦了声,他背过身,把衬衫扣子解开几颗,露出一边的肩膀,那上面有一大块淤青,被白皙的皮肤衬着,触目惊心。

聂文远出去了,回来时手里多了药酒,他倒一些在掌心里,贴上青年受伤的肩膀,“刚才你对小薇说了什么?”

黄单疼的不断吸气,“我提了全武哥的名字。”

聂文远掌心的力道,“只是这个?”

男人的声音里掺杂着审查,温热的气息在黄单耳后喷洒着,他认真的说,“没有别的了。”

聂文远不再出声,他又往掌心倒药酒,给青年一下一下按揉。

黄单的额头冒汗,男人炙热粗糙的掌心让他受不了,他哆哆嗦嗦的说,“舅舅,你的手好糙。”

聂文远说,“嗯。”

黄单打了个抖,疼的音调都变了样子,“你揉的我很疼。”

第90章 风花雪月

聂文远的语调不变,面容严肃, “忍着。”

黄单的身子发抖, “太疼了。”

聂文远垂着眼皮,手上的动作没停顿, 他像一个严父,在教导着缺乏常识的儿子, “不用点劲,你肩上的伤难好。”

黄单抓住男人的那只手, 声音里多了明显的哭腔, “算了,舅舅, 你别管我了。”

聂文远看看抓住自己的手,他的眉头微皱,“又哭。”

黄单松开抓着男人的手,他没转过身,还背对着男人,肩膀微微颤动,“我真的很怕疼。”

聂文远按住青年的肩膀,将人扳过来, 不出意料的看到一张布满泪水的脸,“你这毛病什么时候有的?”

黄单疼的厉害, 还不忘认真纠正,“不是毛病。”

聂文远的眉头全部皱了起来,“擦个药酒就哭成这样。”

黄单压抑着抽泣, “我只是怕疼。”

房里弥漫着一股子药酒的气味,有点刺鼻,舅甥俩绕来绕去,还在原地打转,一步都没迈出去。

怕疼,有多怕?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除非把自身的那种疼痛用数据计算出来,再制造出同等数据的机器,让谁来体验一把,否则外人是永远感受不到的。

感同身受这个词语到底还是存在着偏差。

黄单的蓝色衬衫都哭湿了一块,那块儿的颜色深,挺显眼的,还在逐渐扩散。

聂文远颔首,“去洗脸。”

黄单边擦滚到下巴上的泪水,边摇头,“等会儿,不疼了再去洗。”

不然洗了也是白洗,他知道的。

聂文远看着自己的小外甥,终于露出仿佛是第一次见的怪异表情,但是却在转瞬即逝,他的烟瘾犯了,口袋里没有放,在书房搁着。

“那次为什么要那么做?”

聂文远这句话问的非常突兀,没头没尾的,让人听着纳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黄单却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用手擦脸,“当时什么都没想。”

这个男人是不会信的,黄单知道,他等着对方接下来对自己的评估和判测。

聂文远的眼帘阖了阖,“你当时做出那个举动,是想让舅舅对你刮目相看,安排你进新世纪?”

黄单猛地抬起头。

聂文远被小外甥一双流着泪的眼睛看着,心里隐隐抽了一下,快到他来不及去捕捉就消失无踪,“舅舅如果错了,你来推翻。”

黄单的眼皮轻颤,泪水一滴两滴划过脸颊,他无声的哭着,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聂文远也没开口,眉间的皱痕越来越深,阴影也越来越重,让他眉眼间的正气都淡去不少,有一抹暴躁在跃跃欲试,想要取而代之。

有一缕菜香顺着门缝挤进来,它自己来就算了,还拽上了油烟味,它俩一进来,就肆无忌惮的扑向床边的舅甥。

黄单肩膀的疼痛慢慢减轻,他起身去卫生间洗了脸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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