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599)

偏偏邱涛要找黄单说话,好像这顿饭是冲他来的,说着说着,称呼就从小朋友变成了小于,“小于,你姐还好吗?”

黄单的眼底一闪,“不怎么好。”

邱涛遗憾的叹息,颇有些怜香惜玉的架势,“一个热爱跳舞的人失去了一条腿,太残忍了,打击肯定很大,恐怕比死还难受吧。”

他吃口菜,“文远,你给你外甥女联系按假肢的手术了吗?我这边有门路,可以给你去问问。”

聂文远说,“麻烦。”

邱涛说笑,“我俩是什么交情啊,这点事算不上麻烦,等我有事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别不认我这个兄弟就行了。”

他扫扫聂文远身旁的小青年,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小于,要是哪天你舅舅不认邱叔叔,你得为邱叔叔说两句好话啊。”

黄单觉得邱涛不是在开玩笑,他给了答复,说舅舅的决定谁也干预不了。

邱涛意味深长的笑,“邱叔叔告诉你一个道理,这人啊,就不能把脚下的路用尺子给画出来,变数太多了,到时候连擦掉重新画的时间都没有。”

“人生充满了未知,什么也不画,走哪儿算哪儿,多有意思啊。”

黄单咽下嘴里的食物,用余光去看聂文远,发现对方从容淡定,看来是习惯了邱涛的装模作样。

之前王明说,谁也比不上聂文远装模作样,黄单现在发现有人能比得上,就是对面的邱涛。

饭桌上的气氛并不压抑,挺轻松的。

黄单没怎么说话,几乎都在听邱涛说,他会跟聂文远说一些陈年旧事,好像说的多了,那些事就在眼前似的,还没过去。

聂文远的性子沉闷,回应的次数不多。

黄单整理出了一些信息,这俩人在十几年前是朋友,是兄弟,现在是合作对象,利益已经远超一切。

时代变了,人心也变了。

黄单觉得,聂文远跟邱涛也许原本走的是同一条路,可渐渐的,走着走着就出现了岔路口,他们说好的还一起走,各自的追求却不再相同。

哪天不再是兄弟,恐怕要把挥出去的刀尖对向彼此。

到那时,对彼此都很熟悉的他们就知道各自身上的弱点,出刀快、准、狠的胜利,落后一步的必死无疑。

饭后,邱涛接了个电话走了,聂文远跟黄单没有立刻坐车离开,他们走在寒冷的街头,脚踩着零零散散的枯叶,各有心事。

今天是腊月二十,就要过年了。

黄单的嘴里冒着白气,他忽然说,“聂文远,你要小心邱老板。”

聂文远抬起眼皮。

那一瞬间,黄单就知道,男人已经有所察觉,他松口气,只要提前防备,就不会措手不及。

医院那边有关陈小柔的情况会第一时间汇报给聂文远,知道她接受过警方的提问后,聂文远就去了医院,黄单跟去了。

在路上黄单就跟聂文远提了纹身的事,到了那儿,聂文远吩咐了个女的去检查。

陈小柔疯了般的挣扎,还是被拽开了领口。

那女的出去汇报,说陈小柔的锁骨下面没有纹身,“有一处的皮肉都烂了,像是被小刀划的。”

黄单听的胃里翻滚,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陈小柔去见王明,会不会是受人指使,给他设了一个圈套?

只不过陈小柔没想到,王明最后要拉着她一起死?还是说,是指使她的人想一石二鸟?

黄单想起马大伯说陈小柔出事前的那晚身上有药水味,当时应该就已经划烂了皮肉,可她第二天才去窑厂见的王明,既然都不惜伤害自己来跟王明撇清关系,又怎么可能还去见他?

刚才那个大胆的猜测又出现在黄单的脑海里面,他出声询问,“聂文远,你怎么想?”

聂文远让人离开,“你姐都能把皮划烂,说明那个地方原来有着一样东西,要么是厌恶,要么就是明哲保身,看目前的情势,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他客官的说这件事深究的意义不大,“小于,你跟我进去,还是在门外等着。”

黄单说要进去,他要在现场听,以便能够看清陈小柔的情绪变化,包括他身边的男人。

按照前面几个世界的发展来说,黄单不应该怀疑男人,可这个世界比较不同,可能是身份地位的原因,也跟年代背景有关,对方的城府很深,连他有时候都会产生畏惧的心理。

聂文远推门进病房,黄单紧跟其后。

陈小柔的情绪还没缓过来,她的眼里没自己的弟弟,当空气对待,只看着聂文远,那眼神很怪,难以形容,好像猜到了刚才的事是他授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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