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先生(148)


赵邢德的声音很清醒,看来并不像是才醒来的样子。
平湫吓了一跳,自己竟然在陛下身边睡着了,而且一直睡到了大天亮才醒过来。
平湫慌慌张张的说:“陛下,昨天晚上……”
赵邢德探身堵住了他说了一半话的嘴巴,只是浅尝辄止,片刻就分开了,说:“昨天晚上你昏过去了。”
平湫已经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脸上有些烧热,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说道:“陛下,早朝……”
“不着急,还来得及。”赵邢德并不慌张,看起来有条不紊的。
平湫赶紧从床上下去,他身上一丝不挂,整个人暴露在赵邢德的目光之下,让他心脏跳动的更快了。他不敢多想,赶紧抓起衣服穿好,然后过去伺候赵邢德穿戴整齐。
赵邢德说:“平湫。”
“臣在。”平湫说。
赵邢德说:“你回来之后,去十六卫府见过你师父了吗?”
平湫老实的回答说:“还不曾,是直接回来见陛下的。”
赵邢德点了点头,说:“那你一会儿就回去一趟罢。”
平湫点了点头。
赵邢德托住他的下巴,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说:“平湫,你不会背叛我的罢。”
平湫一愣,似乎不明白赵邢德为何突然这么问,说:“当然不会。”
赵邢德满意的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说:“那就好。”
赵邢德去上早朝了,平湫虽然是赵邢德身边最信赖的人,不过他只是十六卫府的人,品级并不很高,所以不方便跟着去,平湫就出了宫,往十六卫府去了,按照赵邢德说的,回去瞧他师父。
平湫跟在赵邢德身边不只十年,两个人之间早有默契。不过很多人奇怪,为什么平侍卫深受陛下宠信,却一直只是个小侍卫,尤其是最近几年,从来没有升过官职。
不过平湫并不在意这些,陛下的安排自然有陛下的用意,所以他也从来没有闻过这样的事情。
早朝结束,赵邢德将赵邢端单独留下了,据说是有话要说。正好赵邢端这一趟办差回来,也需要回禀陛下,就留在宫里,暂时没有出去。
平湫还没有回宫来,赵邢德身边没有站着人,屋里就他一个。
赵邢端进来,略行一礼,就按照赵邢德的意思坐了下来。
赵邢德问:“你这一趟去了也挺久,发现了什么没有?”
赵邢端将途中的事情一一禀报了,只是皓王的事情,他只是听人一说,也没有把握其中的真假,所以就没有说出来。
赵邢德说:“这件事情,或许牵连甚广,所以交给谁我都是不放心,也唯独只能交给你了。”
赵邢德比赵邢端大了十岁,又是同胞兄弟,所以自然比那些个不同母妃的兄弟要亲近的多。尤其当初赵邢德继位的时候,赵邢端不过十来岁,一点威胁也没有,所以两个人的关系从始至终还是不错的。
赵邢端说:“臣弟明白。”
赵邢德说:“这事情与当年皓王谋反的事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那时候我还只是皇子,不过此时非彼时,事情被再提起来,恐怕并非小事,还是要继续查下去的。”
赵邢端点头。
赵邢德又说:“虽然你那里的线索断了,不过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个线索。还要辛苦你去再查一查。”
“陛下指的是……?”赵邢端问。
赵邢德说:“施信斐这个老狐狸,你是知道的罢。”
赵邢端说:“兵部侍郎?”
赵邢端哪里能不知道施信斐,这个人素来是个笑面狐狸,为人圆滑是出了名的,看起来胆小怕事,几乎没有树敌,不过倒是有些小才学的人。
赵邢德说:“施信斐辞官了,过些日子估计就要离开京城了。”
赵邢端有些吃惊,说:“辞官了?”
施信斐爱财,非常珍惜他的官位,突然辞官让人有点吃惊。
赵邢德说:“并非他身体不好,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忽然就辞官,要告老还乡。而且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上了奏折就开始收拾东西,很着急要离开京城。”
赵邢端皱眉,听起来是有点不同寻常,但是这也并不能说明施信斐就和他们要查的那股势力有关系。
赵邢德又说:“我派了人去查了查,发现前段时间,施信斐见过一个人,然后就成了惊弓之鸟的模样,才上书要辞官的。”
“这个人是……”赵邢端问。
赵邢德略微一笑,说:“这个人和我们要查的事情有很大的关联,只是现在还不到打草惊蛇的时候,你且不要细问,否则知道了怕是一不小心就被那个人发现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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