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先生(262)


戏楼子年头应该不短了,也没有翻修过,栏杆上有点掉漆,木头刺也是不少的。木头刺拔掉之后,楚钰秧的手指只是有点红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楚钰秧举着自己的手指,可怜兮兮的说:“端儿,这种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含住我的手指,吮吸一下,帮我止血的吗?”
赵邢端:“……”
木头刺只是刺破了皮,楚钰秧的手指根本就没有流血……
赵邢端知道楚钰秧就那张嘴巴厉害,真要是对他做点什么,立刻就面红耳赤了。他伸出手,就要握住楚钰秧的手送到嘴唇间。
楚钰秧立刻一缩手,脸上有点略红,说:“哎呀,端儿吹一吹立刻就不疼了,我们还是继续说线头吧。”
赵邢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也不再闹他。
柯君彦瞧着两个人的互动,虽然没有表露出惊讶,不过眼中有些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钰秧又用手指在栏杆上戳老戳去,说:“这里有个痕迹。”
赵邢端低头去瞧,楚钰秧手指指着一个割痕,也不能算割痕,因为非常浅淡,有点掉漆,不过不严重。栏杆已经不新了,好多处都有掉漆露出木头的,这样的痕迹还算是小的,实在不值一提。
楚钰秧把那根小线头往栏杆上一绕,然后正整合好的就卡在了那个痕迹里,又将线头绕了一圈,开口闭合在一起,那个打结的位置,竟然非常合适。
“有人在这里拴了一根细线?”赵邢端惊讶的说。
柯君彦也探头瞧了瞧。
楚钰秧说:“这只是一个小把戏而已,其实和密室送钥匙的手段是一样的。有人在这里捆了一根细线,然后再把细线的另一头,固定到其他地方去。”
楚钰秧四处瞧,说:“我觉得这个地方,很可能是齐府的外面。”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院墙,他们昨天把齐府翻了个底朝天,根本没有找到李公子的影子和那副画,很有可能那副画已经被送到了齐家的外面,所以才没有人发现。
楚钰秧说:“另一端线头固定在一个相对低矮的地方,就大功告成了。有人偷了画,然后跑出来,扥断细线,将画轴的绳子传过细线,他一兜手,画轴就会被送到他事先安排好的地方去,然后再把细线扔掉,神不知鬼不觉。”
楚钰秧捏着小线头,说:“那个痕迹估计是匆忙扥断细线时候留下的。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还有个小线头也留了下来,这回破绽可大了。”
柯君彦说:“照你的意思,是李公子偷了画,用一根细线将画运走了。那他人呢?为什么凭空消失了,难道也让这跟细线给运走了?”
楚钰秧说:“齐夫人,你不是说李公子死了吗?”
柯君彦笑着说:“那只是我猜的。”
楚钰秧说:“我想请问齐夫人,被偷走的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画?为什么李公子瞧过了,会突然说那副画不毁掉他们就都要死。”
柯君彦说:“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画,也不是名家之作。”
“哦?”楚钰秧说。
柯君彦说:“如果楚先生想要看,我带是可以让楚先生瞧瞧。”
赵邢端忽然一眯眼,冷冷的瞧着。
楚钰秧也是一愣,画消失了,柯君彦的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柯君彦偷了画。
柯君彦不慌不忙的,笑着说:“两位不要误会。那副画其实是我画的,只是普通的雪梅图罢了,我练过很多幅,如果楚先生想要看,我这里还有剩下的,可以拿给楚先生瞧一瞧。”
楚钰秧一愣,说:“是你画的?”
柯君彦点头,说:“要看看吗?”
“麻烦齐夫人了。”楚钰秧说。
他们跟着柯君彦从戏楼子上下来,然后到了书房去,果然瞧见书房挂了很多字画,有柯君彦画的,也有齐仲霆画的。
柯君彦所说的那副雪梅图,就挂在墙上,下面还有柯君彦提的落款。柯君彦从箱子里又找出了好多幅画来,摊开来全都是雪梅图,果然画的都很像。
楚钰秧拿起画来研究,不过根本没瞧出什么端倪,柯君彦画工很好,画的也好看,李公子为何看了这幅画,却说这幅画能要了他们的命?
这幅画显然是有端倪的。
柯君彦说:“楚先生若是喜欢,这幅画便送与楚先生罢。”
楚钰秧也不客气,将画卷起来,然后说:“那就多谢齐夫人了。”
“不客气。”柯君彦说。
楚钰秧转身要走,不过忽然又停住了,说:“对了,我还有几句话要问问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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