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弱受穿成种马文男猪(236)


这个死灵法师虽然一直说着什么要把他做成傀儡,要杀了他和父亲,其实倒也不曾真的伤害过他。而且那时还不顾自己安危,一直把他抱在怀中不肯撒手……
与死灵法师相遇的情形,如同画卷一般在上官清容脑海中徐徐展开:从一开始的刀剑相向,到后来在他手中受到折辱,再后来昏迷之间听到他真心告白,最后又得他舍命相救。桩桩件件,点点滴滴,已不容上官清容不信——这个魔法师分明早对他情根深种,只是一直用什么做成傀儡之类的话来掩饰罢了,他怎么早就没有看出来呢?
只可惜他如今早已订了婚,与这个死灵法师终究是有缘无份,注定要错过了。上官清容眉间又萦上一层无奈伤怀之意,微阖双眼,让长睫遮去眼中复杂的情愫,手轻轻摸到法师的伤处,放出光系魔法替他治伤。
只听“嗷——”的一声,死灵法师从地上一跃而已,正好撞在了上官清容的下巴上,两人都被这股大力推得坐倒在地。上官清容被撞得眼泪汪汪,却先不顾自己下巴上的伤处,伸手先扶起了死灵法师:“你没事吧,伤到哪里了?我只想给你治疗一下,你不用那么紧张。”
死灵法师在黑暗之中迅速判断出了他的位置,死死盯着声音传来之处,强抑伤痛说道:“混蛋,你想害死我吗?死灵法师是不能承受光明的力量的,你所谓的治伤,对我来说是致命的!”
上官清容立刻向他致了歉,将光系治愈术换成了水系治愈术,用水系元素轻柔地裹住他的伤口。这种力量的随意转换令死灵法师也不禁惊叹,他突然抓住上官清容的手问道:“你不是光系法师吗?为什么能用死灵魔法控制骨龙,还能吸收阿迈尔山脉上笼罩的死灵之力?”
这是后妈大神的力量吧。上官清容对自己不合这片大陆常理之处早已习惯,可对着眼前的死灵法师却不能这么说,他脑中转了一转,终究还是把教廷中那位女神的解释拿出来堵上了死灵法师的问题:“我是从最高位面降临的命运之子,你应该也打听到了吧?所以对我而言,无论光明之力还是黑暗之力,都是可以随意应用的。光与暗是相互平衡的,它们也会相互转化……至少在我体内是如此。”
杜兰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垂下了头:“哼,光明教廷的圣人,命运之子!如果我先下手,你说不定就是魔族降下的命运之子了,而我也不必被当作叛徒追杀,反而会成为复兴魔族的英雄。或者,至少是英雄的……”
主人?朋友?他没有说出口,而是将手伸进了自己的长袍,翻动之间,不知触到了哪里的伤口,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哼声。上官清容俯身按住了他的脉门,将自己体内的黑魔法力量输进他经脉之间为他疗伤。
杜兰德的动作明显地滞了一滞,微带着些不可思议,低声问道:“为什么,我明明是你的敌人,为什么要救我?”
上官清容并不回答,反过来问他:“我也是你的敌人,你为什么要救我?”不等他回答,又咬了咬牙,羞涩地说道:“……我和你,是同样的理由。”
死灵法师沉默了一阵,忽然笑了一笑,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轻轻按在了上官清容手上:“同样的理由?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你,更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趁着这机会杀了我回到你那个光明的世界去。不过,我和你不是一样的人,我没有你那种愚蠢的慈悲。”
随着他手的动作,那股阴湿黏腻的力量重新侵入了上官清容体内,他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起来,手上放出的魔法也停了下来。在他充满惊疑戒惧的目光中,杜兰德扔开了贴在他手上的魔法道具,在黑暗之中合上了他的眼皮:“我现在已经失去了立足之地,无论光明教廷还是我的同志……从前的同志还是主人都会追杀我,可你以后,还能成为立在这片大陆巅峰的圣人。这简直就像是命运的玩笑,让我这个死灵法师牺牲自己来救一个光明神的宠儿。”
他的声音极低沉,并带着从未有过的平和,似乎已放下了一切的争夺之心,以及对光明世界那曾经无法磨灭的怨恨。
“我当不了你的同伴,当不了你的主人,也不愿意当你的奴仆。在你离开这里之后,我将接受魔王对我的惩罚,将我的生命和灵魂投入地狱中受罚……可是在那之前,我要做一件事,一件让你永远也不能忘记我的事。”
他低下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一般,将嘴唇印到上官清容唇间吸吮起来。那种微带着苦涩的味道虽不如上官清容吻他时那样缠绵入骨,却也令他心醉神迷,越发投入。唇舌纠缠许久,他终于将头抬起来,轻吻上上官清容微带湿意的眼角,将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一一吻干,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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