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才和大猎户(187)

白远人都来了,林安自然是要好好款待这个发小的。当下也不急着让白远去给林婉诊脉,只令人速速摆饭,拿了从林家村取来的葡萄酒出来,和白远共饮。

白远口腹之欲不是很重,但独独对这葡萄酒很是情有独钟,眯着眼睛喝着很是高兴。

林安决定等白远走时,再给白远送上六大壶的葡萄酒。

可惜他还没机会把这个话说出来,三人吃完饭,白远忽的就想起来他从家里带来的药丸和药酒什么的,问林安要不要,要的话,看在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份上,他按照原价卖给林安。

林安:“……”还不如没有这个青梅竹马的情分,他好歹还能讲个价!

“到底要不要?”

“……要!”

当然是要的。白远因着年轻,医术虽不如收养他的老大夫,可是在制药丸,酿药酒方面,却是别有一番天赋,林安当然不会错过。

如此一番,白远把他带来的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卖了大户,颇赚了些银子,才被有些黑脸的林安拉着去给林婉诊脉。

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再加上诊脉就是要望闻问切,林安也没弄那些纱帐什么的,只在林婉手腕上盖了层手帕,还被白远斜着眼睛看了一眼。

林婉和林姝都在等着。

白远初时还没当回事,只觉林安大概是护短的毛病发作,让他给林婉开些调理身体的方子,可是一搭脉,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再细看林婉脸色,问了林婉几句话,才拿眼睛看林安:“没甚大事,吃错了药而已。我再给她开个方子,吃上几天就好了。”

林安心中一跳,浅笑道:“既这样,我们先走。”让林婉林姝莫要相送。

等他和白远快步走到前院,他才拧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大妹说,那种药,她并没有喝多少。”

白远道:“就是因为还没喝多少,有的治,我才说给写个方子,调理调理。要是喝的多了,我连方子都不给开!那等虎狼药,我从前跟着爷爷在大户人家也是见过的,一旦连着吃上几个月,几年,虽然女子比常人更易受孕,而且生下的孩子也大多是男子。可是服药的女子大多都会折寿一二十年。若是换了身子不好的,说不得二三十岁就能去世。生下的孩子,也会因着这虎狼药的影响,虽不影响男女行房的能力,可是若要得子,却殊为不易。”

白远这番话一出,林安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张家的情形,可不正是白远所说的那种虎狼之药的影响?张家主母向来短命,张家儿郎不易令女子有孕。然后再逼迫下一代的主母吃下这种药,再生下不易有子的下一代,如此恶性循环,不知毁了多少人。

白远虽是大夫,也不好细问这其中缘故,只安慰道:“你也莫要太过担心。你大妹大约是对那药不放心,吃的也不多。再加上她身体不错,按照我给开的方子吃上一个月的药,再多注意着些,半年之内不得行房,一年之内不得有孕,等过了这个时间,你大妹身子也就调养的差不多了。”

林安原本还烦着,听白远这么说,忽然道:“那你再给一个人诊下脉。”

然后就令人把张灿给叫了进来。

张灿已经在衙门外面蹲了好几天了。

林安虽然现下尤其厌烦他,可是二人毕竟同窗记载,又曾经是好友,林安又不知林婉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事情到底没敢做绝,也没令人去赶他。只任由张灿在外面蹲着。

张灿被林家家仆叫进来时,脸上的笑容连遮掩都遮掩不住。

可是林安叫他进来,却不是让他把林婉接回去的。

“阿远,你把我大妹的病,还有那等虎狼之药,统统说给他听。”

张家会因心疼张灿,知道张灿心中喜欢林婉,不舍得将张家的隐秘之事,告诉张灿。

可是林安却不同。他自己妹子都被张家人给糟践了,没道理张灿还要一脸无辜,甚么都不知道。

白远就面无表情的把林婉的诊脉结果,和“吃错”的药,统统说给了张灿。

最后还道:“那等虎狼之药,寻常人根本不敢开。就连药铺子里看了那方子,也决计不敢轻易开。想来你家里人就是知道这个,才不敢把方子拿给你媳妇儿,让你媳妇儿自己去抓药的。”

盖因寻常人不懂药,可是药铺子里的人却知道里面的几味药,药性极重,大夫轻易不会开这些。而药铺子也不愿意担这个责任,因此一定会多问好几遍,让他们铺子里的大夫确定了方子,才肯给拿药。

张灿脸色“唰”的就惨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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