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东宫(42)


棠落瑾方开口道:“斗鸡是赌,赌馆亦是赌。既都是赌,如何去不得?舅舅多虑了。”
宁君迟微微拧眉。
棠落瑾摆手道:“罢了,泽兰带他们去你房里说话罢。”尔后一打量二人,道,“既是泽兰的弟妹,每人赏两匹锦缎罢。”
泽兰带着二人离去。
宁君迟自觉是棠落瑾的舅舅,棠落瑾远赴福建,身边只有他一个长辈,自觉不能让棠落瑾走了弯路,不禁开始对棠落瑾连番“洗脑”,以求棠落瑾莫要再见泽兰的那个喜欢赌博和青楼的弟弟了。
棠落瑾绷着小脸,试图往佛堂走去,以躲清静。
宁君迟依旧不肯放过他,紧随其后,不依不饶道:“斗鸡斗蟋蟀,皆是雅事。岂是赌馆赌博之事,可以相提并论的?那石圆才十七八岁,便已知晓各种赌博之事,并留恋青楼楚馆,可见并非有能为者,小七若无人可用,舅舅可送人与你。这类人等,小七不该用之。”
棠落瑾:“……”他从前只知道这个三舅舅在外人面前有些冰山的模样,对熟悉之人亦有些寡言。可是今日才知,这位“素来寡言”的三舅舅,有时候竟会如此话唠,一番话说得他脑袋都要大了。
“舅舅所言极是,我便再不见他好了。”棠落瑾鼓着白白嫩嫩的笑脸,面无表情道,“不过,泽兰的父兄都是端方之人,三弟妹妹亦都很好。泽兰是我身边人,她的家人,且是将来许是要走仕途之人,我却不能不见。”
宁君迟自来关心棠落瑾,棠落瑾身边的泽兰找到家人的事情,他自然知道。泽兰父兄已是举人的事情,他也知道,闻言便点了头:“那便也罢了。”
另一头,泽兰的弟妹很是担心地道:“信国公都如此说了,殿下可还会见我们?”
泽兰心中也没数。
七殿下虽素来有想法,可是年纪毕竟太小,又素来不怎么明着反驳信国公的话。信国公方才既这样表现出了对二弟的不喜,泽兰心里,此刻还真没了成算。
“再等一等罢。”泽兰叹道,“二弟方才还算机智,殿下若看得上二弟的机智,便会用二弟。若看不上……”
石圆相貌上,就有一股子纨绔模样。先前穿着规规矩矩的儒服尚且不显,今日特特换了锦袍来,倒真像是个纨绔了。
他听了长姐的话,也只得道:“若是殿下瞧得上我,自然最好。若是瞧不上,可莫要耽搁了小妹的事情才好。”
石媚亦紧张的看向泽兰。
泽兰知晓石媚打小就聪慧,又苦读医书,因七岁那年被祖母卖去青楼,虽只在青楼里被狠狠打了一顿,扔在柴房里过了一夜而已。可是即便如此,待第二题父兄急忙赶来赎她的时候,她的名声,也已经统统毁了。
石媚之所以被父亲取名“媚”,正是因其天生媚色,姿颜姝丽。也正因此,石媚祖母就越发看不上她,甚至比不得其姐泽兰,直接将她卖到了青楼,纵使是第二天就被赎回,却也毁了清誉。
石媚从青楼回到家中,养好了病之后,就不肯再着女子衣裳。待后来搬了家,家门口恰是一家医馆,石媚便穿着男装跟医馆里的老大夫学起了医术。
石崇磊自知对不起这个女儿,见她意已决,彼时年岁又小,老大夫家里也只老大夫夫妇两个和一个丫鬟,便就同意了。
可是石崇磊哪里知道,石媚这一学,就学了将近七载,两年前石家一家来到福建。石崇磊父子治病,石媚穿着男装,抹黑了脸,又跟随至善大师的弟子学了两年医术。
虽则论起医术,石媚年纪小,比不得那些头发花白的老大夫。可是至善大师的弟子教石媚时,似是得了至善大师的话,教石媚更多的是“毒”,各种各样或普通或稀奇的毒。好在石媚天生聪慧,学起这些东西来,倒也得心应手。
“媚儿莫忧。”泽兰拍了拍好不容易肯换了女子衣裙的石媚的手背,道,“旁的我不敢说。但媚儿你既有一技之长,且是看起来更加无害的柔弱女子。纵使是殿下不肯将你待在身边用,也会爱惜人才,不会不管你的。”
石媚张了张嘴,想说小殿下即便再聪慧,也只是个小小孩童,况且小殿下又有皇帝皇后他们疼,当真能看得上她的小小医术么?
棠落瑾果然当日没有见这兄妹两个。
不过,到了第二日,棠落瑾写完大字,吃了早膳,就令泽兰、河柳伺候着,去百佛寺山脚下的早市上走走。
当日,说是只让两个女子伺候着,棠落瑾身边的侍卫也立刻换了衣裳,二三十余个人,四个给小小的棠落瑾开路,四个贴身候着,剩下的则分散开来,不远不近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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