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东宫(83)


“安静。”宁君迟见那人正要开口,就吩咐道,“坐在那里,不许出声。”
棠落瑾睡了大半个时辰才醒。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许是因是白日,光线太强,还眯了眯眼,唇角微微勾着。
“是甚么时辰了?”软糯的声音里,竟还有一丝笑意。
宁君迟认真看了过去。
“到午时了。”小径小声道,“信国公等了您许久,而且,殿下该起来用午膳了。”
“哦。”棠落瑾似乎这才清醒,微微闭了闭眼睛,等再睁开时,黑亮的眼睛里一派清醒,唇角的笑容也落了下去,“舅舅怎的还在这里等着?”
宁君迟正在为小外甥会在花楼里笑的事情疑惑,闻得此句,正要回答,就听他的小外甥又说了下一句,把他噎的不行的话。
“原来舅舅喜欢男子。”棠落瑾看了一眼屋子里的青年,道,“怪不得母亲为舅舅相看了那么多家千金,舅舅一个都没有答应。”
宁君迟:“……”他只是还年轻,暂时不愿意成亲。
而且,他的母亲在生宁君榆和宁珍儿时,被家中妾室算计毒害,虽然母亲活了下来,君榆和珍儿身子也不错,但是母亲身子却渐渐坏了下去,一年后病故。
宁君迟只要想到娶妻纳妾,就唯恐自己的儿女也会受这等迫害。
再有山西知府千金害他们一家的事情,更是让宁君迟对女子甚为恐惧,不愿娶妻。
“舅舅只是想找一个合意的人。”宁君迟原本想要弹棠落瑾额头一下,忽而想到棠落瑾只有在花楼里才能睡得香甜,曲起的手指,就谈不下去了,只板着脸道,“然后二人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没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情。”
棠落瑾听了,声音平板的叙述事实:“舅舅好命。”
宁君迟想到棠落瑾的身份,注定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勾心斗角的事情怕是怎么也少不了,闻言揉了揉棠落瑾的脑袋,然后就笑了。
棠落瑾在宫外又转悠了半晌,又跑去见了一个在市井卖画的秀才,然后才回了宫。
宁君迟年纪渐长,不宜住在宫中,但他又挂念着棠落瑾睡眠不沉的事情,一路将棠落瑾送回宫。
路上随意问道:“那举人的画只算可圈可点,并不值得小七给的价钱。小七却是要故意照拂那人?”
这原本就是随意问的话,宁君迟也只想着棠落瑾是随性而为,谁知棠落瑾却一本正经道:“单单一个举人的画,的确不值那些钱。可是,泽兰未来夫君的画,自然值那个钱。”
泽兰和河柳,她们从棠落瑾出生就开始照顾他,把他当成亲人一样的照顾,从未有过任何疏忽。泽兰的一家人又都成了他的人,河柳更是曾经从大火里把他救出来,还为此烧伤了手臂,如今手臂上还留着疤。
若是旁的小孩儿,或许没有记忆,只随便为她们指上两家过得去的人家就好了;可是棠落瑾是有记忆的,他记得这两人是如何小心翼翼地照顾他,才让他不像旁的被扔给宫人的孩子那样,因被忽视而生病。
河柳和泽兰待他这样好,他自然也要为两人打算。
泽兰家中父兄都做了官,幼弟也考中了举人。唯一一个曾经误入“歧途”的二弟石圆,也做了他的手下,如今也等着今年的秋闱,科举入仕。
泽兰又是他身边的人,想要嫁个不错的人,倒是不难,只是想要做人的正室,却是不易。
方才他和宁君迟见过的那名举人,是泽兰幼弟的同窗,家里父母先后过世,守了六年孝,又要照顾年幼的三个弟妹,这才一直没有成亲,也没能参加会试。
棠落瑾找人查过他,那名举人的父母其实留下了不少家产,但那名举人喜欢作画,为人方正又不失圆滑,于是每个月都会出售几幅画,权作养活弟妹和奴仆的家用。
只是这名举人的身份到底太过单薄,棠落瑾还没有定下来是否要将泽兰嫁给他。
至于河柳……河柳家里却不如泽兰家中有人做官,河柳又不知是怎的想的,想要嫁给长安城里的一个皇商做继室,还是一个第三重的继室。
棠落瑾自是不许,只是他手上也没甚资源,一时也没有挑到合适的人。
宁君迟听着棠落瑾发愁的话,只觉好笑,道:“这有何难?这些都是女人家的事情,你年纪小,又是男子,如何能想明白这些?你告诉你母后,你母后自会帮你料理这二人的婚事。”
棠落瑾眉心一跳,立时拒绝道:“泽兰和河柳在我心里如何好,对外也只是两个宫婢而已。如何能麻烦母后?母后现下身边养着五公主,还有诸多公务要处理,这些小事,还是我自己来做。”棠落瑾停下脚步,仰头认真的看向宁君迟,“舅舅,你不要跟母后说,让母后辛苦,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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