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为皇[重生](137)

何云墨:“……”他迟疑了许久,才终于开口,“只怕此事艰难。毕竟,民风要改,当真是……”他摇了摇头,又道,“除却民风,还有朝廷……”

说到朝廷,何云墨却又住了嘴。

要当真把事情报与朝廷,只怕朝廷上,尤其是那其他几个藩王,立刻就会双手双脚的赞成。

至于百姓,除非那些百姓打算离开谢远的藩地,否则的话,藩地之上,真正说的算的人,当然是谢远。尤其,这位昭王谢远,还是真正带兵打过仗的人,谁又敢真的违逆他?

于是何云墨只能闭嘴。

谢远又道:“还有一事,鼓励生育。”

何云墨奇道:“百姓素来讲究多子多福,纵然不鼓励,百姓也是会勤于生育的。”

谢远却摇头道:“师兄,我说的鼓励,不只是鼓励百姓生小郎君,还要鼓励百姓生产下小娘子后,不将其溺死或是随意养着,一不小心就将其养死了。”

何云墨怔住,半晌才道:“此事确实需要约束。”过了片刻,又捶头道,“村民向来同气连枝,根本不会主动招供,反倒是殿下此法,直接用赏赐,倒是能让一部分的心思按捺下去。毕竟,钱么,是个人都是喜欢的。”这最后一句,却是带了嘲讽之意。

尔后何云墨又问赏赐之法,谢远就道:“生男者赏十文钱,生女者赏一百二十文钱。只是,但凡领了赏钱的,若女儿在五岁前夭折,其尸体必要由官府仵作进行尸检,若是被故意虐待而死的,其家人将全部打入军籍。”

军籍却并非是普通征兵之人。普通被征兵的人,只是其自己做兵而已,待到了一定岁数后,还能还乡,其儿子孙子,依旧是普通百姓。可是,入军籍的人,子子孙孙,皆要参军。

何云墨面色一肃,郑重点头。

二人又商量了诸多事情,末了何云墨才拧眉道:“只是不知圣人这次打算给殿下多少金银,若是少了,只怕这诸多事情,都不得施行。”

谢远这才拍了拍手,令清酒和玉壶各自捧了一碟东西上来,且都是往何云墨那边走去。

何云墨微微疑惑,却是将上头的两块红布掀开,发现两只碟子上,都是白色的颗粒之物。

他却不是那等五谷不分之人,可还是愣了一下,伸手,分别尝了一尝,尔后彻底怔住。

“这盐便罢了,只比寻常盐白细了几分,可这糖……”何云墨声音有些干涩,“这当真是糖?这糖却比时下的糖,都要甜腻可口,样子也好看。”

谢远点头,道:“我当年与阿舅一起去的天竺,因我记忆力不错,便学了那里的语言,偶然听人交谈时,听懂了他们的制糖之法。虽只听了个大概,却知他们的法子与咱们大不相同,便回来后,令仆从用那个法子制糖,这才有了今日之糖。”看到何云墨微微激动的模样,谢远又道,“还有这盐……是我在渤海边境打仗时,偶然想到的。此法却是能节省大批的人力和木材。”

何云墨立刻洗耳恭听状。毕竟,糖便罢了,贫困百姓尽可不吃。可是盐的话,是个人都离不了的好么?必须要日日食用的。

谢远就道:“盐,不必煮,可晒。”说罢,就令清酒将晒盐之法说与何云墨听。

何云墨听了,忍不住喜道:“此法大好!如此,可省下多少人力与木材!且如此的话,昭地盐价便可再降上一降,于师弟的名声,更要好上几分!妙妙妙!”

谢远听了,却道:“这制糖之法,咱们自然要自己留着。至于晒盐之法……我欲再离开长安之前,告知圣人,情圣人将天下盐价,俱都再降上一些,想来,此事于国于民,俱是善事。”

何云墨怔了怔,好半晌,才终于叹道:“师弟心系百姓,惦念圣人,乃百姓之福,圣人之福焉。”

谢远只笑:“师兄以后,也继续唤我师弟便是,莫要再叫殿下,听得师弟心中奇怪。且你我所行之事,所为者,不过是百姓国家,既如此,何必拘于小节?”

何云墨大笑一声,立刻便答应了。

何云墨又在谢远府中留了三日,二人商议好了诸多事情,这才带着清酒和谢远的其他二十位亲信,策马离开,往谢远的藩地去,先帮谢远将诸事安排好。

谢远也终于闲了下来。

他也好,其他六位藩王也罢,现下其实都闲在府中。毕竟,他们的藩王身份特殊,若是和其他人来往太过紧密,才会引人怀疑。虽然说三王早已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却也不敢在此刻触怒了谢含英,以免让谢含英突然破釜沉舟的对付他们,让他们连先帝的最后的遗嘱都无法遵守,只能仓皇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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