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为皇[重生](89)

谢远:“……”

原本情绪有些不好的谢含英和谢容英瞧见了谢远被三个小娃娃折腾成这个样子,都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阿守在一旁则是攥紧了拳头。

他想,如果他不把拳头攥紧,大概下一刻,这两只拳头,就会冲向那几个小娃娃,把他们一拳两拳的全都打跑,让他们再也不能纠缠他的阿远半分!

可是、可是,打跑之后呢?他的阿远一定又会不高兴了。

阿守觉得自己心中纠结极了,既想要一个人独占谢远,又知道谢远被他一个人独占了,心里肯定会不高兴,心里的纠结,就像是蜘蛛网一般,越缠越复杂。

好在谢云屏管得了几个小娃娃,一句话轻喝下来,就连才几个月的小奶娃,都知道看脸色的怪怪被移交到了乳母怀里。

谢远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汗,苦笑道:“还是阿姐有本事。”

谢云屏递过一只帕子给他,嗔道:“你是小郎君,是要做大事的。收拾不了这些小东西原本就正常。”

谢远摇了摇头,回头看一眼谢含英,就见谢含英冲他点了点头,策马向前,道:“阿远,阿翁还在宫里等着。他虽不说,我也知晓他心里也是想你的。”

言下之意,就是谢远需立刻进宫去见圣人,不能也不该先送谢云屏几个回敬王府。

谢远顿了顿,觉得的确如此。那些车队里,毕竟还有其他国家的使者,还有阿舅……

谢远点了点头,很快就把江白拉到前面,跟谢云屏相认。

谢云屏在幼时和外祖家、几个舅舅都是极其亲近的,待见得仅仅而立之年,鬓间却隐隐有银发的三舅舅,谢云屏忍不住泪如雨下。

“三舅舅……”

江白初见故人,虽是自己的小辈,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忙忙扶住欲要行晚辈礼的谢云屏,叹道:“好孩子,你长大了。”

谢云屏到底是一家长女,又掌家多年,且知晓他们不好在城门口耽搁太久,因此擦了擦眼泪,便又缓了回来,对江白道:“舅母今日原本也是要来的,只是来之前,表弟偶感风寒,表妹和他是双生兄妹,也觉不适,于是就只得在家中照顾他们,没有赶来,只托人让我一起等着您。”

江白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喜意——那个妻子,是他为报恩而娶,的确不假。但是,他心中喜欢那个妻子,也是真的。纵然他若将这番话说与旁人,旁人定是不信。可是,他心中着实是喜欢着那个不甚好看、不甚懂得妆容自己,甚至连大字都不识得几个的女子的。

更甚至,她还为自己诞下了一双儿女,悉心照顾至今而不曾改嫁,江白对她只觉更感珍惜。

江白心下激动,与谢云屏又问了几句家中情形,终是不得不跟着谢含英一齐往宫中去了。

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的红头发、绿眼睛或是黑皮肤的数国使者。

宫中,元朔帝正面色大喜,底下群臣亦是如此。

他们已经知道了敬王世子与失踪数年而重新出现的宁远侯,正带着数国使者,前来大庆朝朝见,心中如何不骄傲?不心喜?

而长安城的百姓今日亦是看稀奇似的在街边看着敬王世子和宁远侯、太孙殿下骑马在前,身后跟着的人里,还有骑着骆驼的,也有徒步走着的,其容貌格外怪异,比那胡人还要奇怪!

甚至还有孩童一眼看去,就直接被吓哭了。

那些“怪人”闷闷的回头,声音奇怪的说出一句“抱歉”,就转过头去,继续走了。

谢远转头,对他们颔首道歉。

那些“怪人”才觉心中又高兴起来。

等一路行进宫中,这些形容奇怪的人一一上前拜见,将他们各国的文书、进献之礼摆在偌大的宫殿中时,无论是元朔帝,还是那些朝中众臣,心中只觉,果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是天下人,除了胡人,还有诸多人与大庆朝的百姓容貌格外不同。

而等接受了那些国家的使者的拜见和献礼后,元朔帝心中自是高兴无比——无论如何,他这个必然要被记载在史册中的“反王”,也能有一笔好看的功绩了。

元朔帝因此龙颜大悦,奖赏宁远侯江白不少好东西,然后,又册封其长女为郡主,食邑一千户。

江白自是伏地道谢。

而阿守也因为这件事,终于升了爵位,从空有爵位的从五品开国县男,变成了正五品的开国县子,食邑五百户,令赐黄金百两,银三千两,以及其他诸多物品无数。

最后,赐阿守国姓,谢。

阿守对前头那些赏赐倒是也算喜欢,只是最后那一件……阿守转头看谢远,谢远只对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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