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男友少年时(69)
外婆是个浪漫的贵族小姐,看着自己的小外孙女这么不上道,直接把电视关了:“今天花灯节。”
“嗯,外婆你想看花灯?”外婆觉得小孙女有时候直就像个骨子钉了钢钉。
恨铁不成钢:“你跟小瑾去玩啊,这花灯节就是小情侣过的节,跟家窝着算怎么回事儿?”
顾阮:“哦。”
然后晃晃悠悠地上楼找男朋友去了。
外婆操心死了,哎呀,司瑾那么好一孩子白瞎了,便宜我这笨蛋外孙女了。
外公正跟司瑾那儿传道授业解惑呢,觉得自己个儿这么多年琢磨的毛笔字大业终于后继有人了:“手要稳,不能抖。”
“运笔要有力,使点劲儿,今儿又不是没给你吃饭。”
“多沾点墨,别小家子气,写出来干巴巴地,不好看……”
顾阮轻哂,外公这恐怕又要失望了,司瑾在书法上的造诣较她还要胜上几分。
虽说书法这事儿那是经年累月,寒来暑往那一点点练出来的,但到底天才这种东西不是白叫的。
司瑾好像什么东西都学过,总有些她不知道的惊喜,还记得上辈子,她在他书房里陪他工作,无聊之下看到他桌案上摆的笔墨纸砚,小时候在外公这里练字的记忆纷至沓来。
她研了墨,仔细在宣纸上压了司瑾很喜欢的那副白玉镇纸,狼毫沾满墨,一挥而就——
司瑾二字跃然纸上。
可因为多年不写手法生疏,瑾字的最后一横稍稍回了墨,生生坏了意蕴。
她换了纸打算重来,手却被不知什么站到身后的司瑾轻轻握住。
男人清瘦的身体贴着她的背脊,随着说话胸腔震动,通过骨骼和肌肉传到她的心脏,精致苍白的腕骨和手指带着她写——
顾谓佳人。
风骨林立,笔韵从容,一撇一捺尽是风情。
哪是外公这个拿了半辈子枪,刚摸上笔杆子的老人家比得过的。
顾阮敲敲门:“外公。”
“外婆让我带司瑾去看花灯。”
司瑾眼睛亮了,他本来心思就不在写字上,难得放假,他只想跟顾阮待在一起,听到顾阮说话,放下了刚写一句诗的笔。
外公撇撇嘴,颇为傲娇:“什么让你们去看花灯,是嫌我跟你们耗在一起没去陪她,这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还爱吃醋。”老人挥挥手,倒是先下了楼。
司瑾手指上沾了些墨水,在白皙的指尖特别明显,顾阮拉了他在一旁的洗手池里洗手,又用纸巾擦干净。
有点像在照顾儿子。
顾阮想。
“走吧,我们去看花灯。”
街道傍水而建,夜晚间就着水汽,较白日里更冷了些。
顾阮是属于冻死都不穿秋裤的那一挂,小裙子打底裤配大衣好看是好看,不过也足够美丽“冻”人。
司瑾让她换成厚裤子,她没听,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跑,结果没走一会儿就冷得直发抖,司瑾皱眉看了她好几回。
“这天儿怎么这么冷?”小丫头在北方呆惯了暖气房,反而扛不住这南方的湿润水汽和倒春寒了。
花灯节倒是名副其实,此时不过七点,到处都已经点上了各种各样的花灯,河里也放了莲花灯,倒真有了几分意蕴。
顾阮的手被司瑾握在掌心,两个人连体婴似的,沿着青石板路一路逛,路边有许多小摊。
顾阮嚼着烤面筋,脸颊鼓鼓地,身边的司瑾手上拿了一堆东西。
美人团扇,兔儿灯,精致的玻璃小罐里装着青梅,还有一瓶带给顾爸爸的三白酒和顾奶奶的白菊茶……
司瑾腾出拿纸巾给顾阮擦了擦嘴角,脸上的笑意带着宠溺:“怎么吃成这个样子?”
顾阮仰着头,想把这里的特色都带司瑾看看:“宝宝,我带你去吃茶吧?”
“顾家阿妹,你好久没来过了嘞!”顾阮带着司瑾轻车熟路地绕过人群,路过一家家人家,水乡的男子长相敦和,性子温温,抱着带着虎头帽帽虎头鞋虎头虎脑的胖墩墩的小孩子,顾阮记得他,他老家在外公家旁边,小时候还抱顾阮去摘过莲蓬。
“阿盛哥好久不见。”顾阮笑。
阿盛抱着胖儿子:“这是顾阿妹的阿哥吗?长得可真俊俏。”
顾阮抿嘴笑:“谢谢阿盛哥。”
司瑾恍惚明白,顾阮之前在舞蹈协会里称他的阿哥,似乎就是男朋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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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W镇回去,他们赶紧回了B市,他们的高三下半年就要开始了。
学校期末考试的成绩一向是公开的,把分数和名次都印在红榜上,放在学校最显眼的位置公布,一直到下一次大考才会更新。
顾阮去年没有参加期末考试,但是司瑾是参加了的,她兴致冲冲地拉着司瑾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