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是,在那个人对我表达敬佩之情的时候,我还处在被吓的空白状态没回过神,完全没整明白刚刚发生了啥,我的反射神经和大脑沟通上存在一点问题。
所以那天我回寝室后才会过意来,脑袋沉沉的睡去,这一觉足足睡了三天。
第四天起床,对着镜子居然发现了一根白发,扁扁嘴拔去,又笑嘻嘻跑去跟亮子他们玩了。
亮子说,我心理调节能力特别好,小学的时候被老师狠狠批评了,批评到快哭了,一走出办公室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
而事实是,我比较能撑而已。
于是就这样把大二的最后几天撑了过去,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玩了什么都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不断在心里和自己说,笑、笑、笑……
暑假回老家,想想自己真是不值,第一场恋爱居然没有轰轰烈烈,就在对方不知道的时候开始,对方不知道的时候结束,连个小手都没拉上。如果以后我能出自传,这段都不好意思提,太失败了。
开始的时候,频繁收到他的短信,知道他去了上海,在那边生活如何,工作如何,同事如何。
人家不过是初到一个地方没人玩所以给你发短信罢了。
是有这样提醒过自己,可收到短信的时候就马上忘了,还兴致勃勃的回,甚至还主动给他打电话。
有次看天气预报第二天上海有雨,忙给他电话出门别忘带伞。
他在那边坏坏的笑:“爱喜,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啊?”
整个人一震,好似穿着寒酸躲在幕后偷偷递东递西的剧务突然被好事的人一把揭了幕布,曝露在众人面前,尴尬意外惊吓让逞强的话就直接溜出了嘴边:“神经,我又没瞎。”
他在那边什么都没察觉的笑:“还好,不然我都要吓死了,我可是还要保留我的清白的。”
他的不知情让我平静了下来,又能扯东扯西的和他瞎侃。
后来他工作忙了,短信慢慢少了。
后来我真的是放下了,电话慢慢少了。
渐渐的,从原本亲密无间的朋友变成了逢年过节的一毛短信友人。
不是不感叹的,但是想想人生原本就是一段一段,有不同的人陪你走,也就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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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亮子告诉我,他要回杭州工作了,所以后来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就不是太惊讶。
那个时候,我正倚在门上,百无聊赖的看对门的搬运工人进进出出。
陈拉问我在看什么,我还回头笑着对她说在看男人鲜活的肉体,然后就看见一个搬运工被雷劈到的表情。
听说是对门要搬过来的是集团下另一个公司的某年轻主管,我和某同事下注,他说来人定然是面目可憎所以一心扑在事业上才升的那么快,我却说该人肯定外表或气质有过人之处,不然有这样的收入早就拿钱砸晕个女人娶回家再说了。
同事说我对男人期望太高,我说他是忽视男人的劣根性,然后拍桌子定下谁输了谁在公司大厅爬一圈的狠注。
可惜我打开门的时候,那人已经进房了,就只有搬运工进进出出,搞得我只能做倚门卖笑状,期盼着他再出来好知道自己的输赢。
然后电话就响了。
“喂,您好,请问找哪位?”我没看号码就接了起来,还开口就是在办公室接固定电话的口气。
“爱喜?”那边传来不确定的声音。
他有一把很漂亮的嗓子,不是那种浑厚的象风琴的那种,而是象雨声一样的,清澈干净。
真要命,连声音也是我喜欢的型。
习惯性的在心里抱怨了声,我叹口气,恢复日常说话的口气:“是啦,我啦。”
他在那边低低的笑:“你不是很man的吗?刚刚干吗声音装那么淑女?”
我、我、我……MAN?
我、我、我……想扁人……
他等了下听我没出声,就继续说他的:“我回杭州了,有没接风宴的?”
“没有,鸿门宴你要不要来。”
他又在那边低低的笑了。
这时,两个搬运工人搬着一个巨大的书橱上楼,边走边喊:“师傅,你这个东西可能搬不进门!”
哇!有戏!那个人一定会出来看是什么东西。
我注意力分了些给对门,嘿嘿,这回结果总要揭晓了吧。
我都听见那人的脚步声了,都快到门口了,可是那2个搬运工人偏偏挑在这时走完楼梯,那个原木的书橱就这样挡在了我和那人之间。
我左看右看,知道过道窄了点,我是挤不过去了,干脆刷一下就蹲了下去。
我看见了那个人的腿了,挺直的长腿,裹着黑色的牛仔裤,倒也还算赏心悦目,可是就是无法再看见往上的部分了。我又努力了几把,目光还是爬啊爬,爬到某个不是太方便停留的位置就爬不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