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子接过来当场就哈哈大笑:‘他奶奶的风邪,你我都是男人,这样细小的棋子又怎么拿的出手?如茗,送你啦,喜欢就留着。’于是就将棋盒往后一抛便稳稳落在了我的面前。”
“仙人……”不会发火吗?……呜呜呜,为什么每次她的话没说完就要被白骨精吓回去?
“然后才是精彩的呢!”成功阻断元宝第三次插口,如茗心情大好,说起话来也眉飞色舞,“仙人说:‘那若是想对弈又如何?’六公子大笑着从窗口飞了出去,以剑为笔,峭壁为纸,画了张大大的棋盘。”
“……”这回元宝更委屈了,她什么都没说就又被瞪了,歧视啊!
“然后他们就以巨石为棋子,峭壁为棋盘,下起棋来,那景观……”如茗自己都陶醉了,“世间男子当以六公子为翘楚。”
“呃……”元宝怯怯的呃了一下。
“怎么?你有意见?”居然敢对她的六公子有意见?
“不是不是,”她哪敢啊,白骨精那么厉害的,“我只是想问问,这个……如果……我要这些棋子宝石的话……可不可以……”
“想拿就拿吧。”反正她也不会下,这些东西又不值钱,到时候离府还嫌难背。
第三回
愧疚感。
没错,现在围绕她浓浓的这种感觉就叫作愧疚感。
为什么会有愧疚感呢?为啥会有愧疚感呢?
元宝仰起头干笑了几声,想把这探头探脑的愧疚感消灭在摇篮阶段——可是怎么会越笑越心虚呢?
她气闷的坐下来,准备喝茶,一手抓住茶壶把倒了半天,才可怜的从壶嘴怜悯她似的意思意思落了一滴。
好啦好啦~她承认啦,她是心虚,她是愧疚,她是有骗如茗啦!
不是不是,她没有骗如茗啊~她都有说那是两盒宝石啦~是如茗自己说是破棋子地!
可是……她也没坚决是告诉如茗那是宝石啦……
就算她告诉了如茗也不会信啊!心里有个声音反驳着。
没认真告诉过怎么会知道她不信?一个意正言辞的声音怒道。
拿都拿了还怎么样?
还人!还人!还人!还人!还人!
好,还人!元宝马上站起。
真的要还吗?真的舍得还吗?
好象舍不得哦……元宝又坐下。
不要脸!骗子!
呃……那还是去还吧……元宝又站起。
云母棋子哦~你想了很久的哦~就在你手里啊~
恩恩……真的想了好久呢……元宝又犹豫着坐下。
……
如此反复不知抉择,忽听一温润声传来:“那椅子可是咬人?”不然为何她站站坐坐多次?
糟了,是大公子……正欲站起且站了一半的元宝猛然醒觉,尴尬啊……会这么问,想来是方才她起起落落都已落了他眼中。
镇定,这时候必须镇定。
只见她深吸口气,手从胸前平举又放下,像极练功吐呐,然后迅速的站起坐来,如此反复多遍,边动作边故作镇定的说:“正练习筋骨呢,大公子有啥吩咐?”
“好好的又怎么练起筋骨了?”他忍俊不禁,不知道为何,近日似乎越来越容易笑了。
“听如意她们说,最近府里闹鬼呢!”元宝眼睛睁的圆圆,东拉西扯她最在行了,“不过我想朗朗乾坤,”她蓦的把手往上一指,抬头一看,屋顶,忙改手指向窗外,“朗朗乾坤,怎么会有鬼呢!必定是有宵小摸进府来装神弄鬼!”确实是有这个事情啦~虽然她不是在,呃,练习筋骨。
哦?闹鬼?他暗暗记下,浅笑着扬了扬眉:“那你是准备以命相护我?”这样练习筋骨法最后也只会成了刀下亡魂吧。
“呃……”那倒也是,她真的要拼的确实只有命一条,“奴婢觉得还是奴婢半夜在房里睁着眼吓傻他比较实在……”
楼水阳唇边一直带着的浅笑漾了漾,荡出了涟漪。
她说话的表情异常认真。他与她相处这一个多月来,已经发现她说傻话的时候总是特别认真的样子,圆圆的脸圆圆的眼配上认真的表情,就好象……一只热气腾腾的豆沙包。
该是警惕她的,因为入府的人中,就她的身世最为模糊,而且初见时昙花一现的锐气,也让人放松不得。而且一直来身边的丫鬟,就只她一个没问过他一个问题“既然七位公子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为何又有长幼之分”。应该怀疑她藏的深吧,可他偏偏就是不认为她是那个混入府中的定安王亲信。他不是凭直觉办事的人,向来不是,可这次为何会如此深信自己的感觉?
凡事果然都是有例外的。
“方才可是去了六弟那里?”楼水阳坐到椅上垂了垂眸,转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