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看斜阳(15)

钱琛见他一直思忖着不言不语,便轻松地笑道:“这样吧,小楼,你考虑两天,三天后我来听你的答复,你看如何?此事总须你心甘情愿,我是绝不会相强的。当然,只要你做了我的人,我总不会亏待你就是。你不过忍上一时之苦,将来便有无穷后福,总胜过像现在这样日日受rǔ,至死方休。”

宁觉非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钱琛可真会对症下药,如果他是真正的殷小楼,现在一定已经被他说动了。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好,钱老板,我定会好好考虑你的提议,三天后答复你。”

“那好,我就先走了。今晚我已经付过钱了,不会再有人来打搅你。你就好好休息吧。”钱琛笑容可掬地站起身来,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来放在桌上。“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宁觉非微笑着点了点头:“多谢钱老板。”

“不骄不馁,真有气度。”钱琛赞叹道。“在台上演大将军演多了吧?便是真人也有大将之风啊。可惜了……”

宁觉非只是起身相送,没有理会他这句话。

他重伤初愈,本就疲倦。送走了钱琛,便好好地睡了一觉。

次日上午,他只觉精神好多了,便在房中练习腿部的跳跃机能。他踮起脚尖,从地上轻巧地跃上c黄,再从c黄上跳下地,如此反复,直到腿部酸软为止。

正坐在c黄沿上按摩着腿部肌ròu,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只听得江从鸾低沉委婉的解释着:“杨总管,不是小人为难您,实是小楼这三天都已经被人包下来了。小人已接了人家的银子,总不能坏了这一行的规矩,您说是不是?等三天以后,小人一定送小楼到府上去,行吗?”

接着,便听到一个声音趾高气扬地道:“什么?江从鸾你还知不知道好歹?规矩?什么规矩?太子爷的话就是规矩。告诉你,我们家爷今儿远道来了朋友,又说起曾在江南听过这殷小楼的戏,很喜欢他,太子爷已打了保票,今儿接小楼过去招待他。你是怎么着?想让我们家爷在朋友面前丢脸是吧?”

江从鸾的声音更低更柔了,低声下气地道:“小人那哪儿敢啊?只是……这……要客人来了问起来,小人也不好办呢,还请总管爷多体谅小人。”

“体谅?要怎么体谅?为了你扫我们家爷的兴吗?”那人连声冷笑。“今儿又不是做堂会,总共不过三两个朋友,你怕什么?”

说着,那人已是一掌推开了宁觉非房间的门。

江从鸾站在一旁,脸上十分无奈,只得道:“小楼,你还是跟杨总管去吧。”

宁觉非冷冷地瞧着那个满脸骄横的太子府总管,一言不发地便站起身来,走出门去。

被这阵吵闹惊起来的许多小官都又是惊悸又是怜悯地目送着他离去。

走到楼下,一姐端了一碗药递给他,低声道:“小楼,你身子还没好,把药喝了吧。”

那杨总管自也知道上次堂会闹得有多惨酷,这时倒没阻止。

宁觉非却知这是一碗迷药,接过来喝了,轻声说道:“谢谢一姐。”便跟着杨总管走了出去。

江从鸾看着他沉稳的背影,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他这一走便是一天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又是昏迷着被抬回来的,身上遍体鳞伤,血迹斑斑,已是只剩了一口气。

江从鸾正张罗着请大夫来诊治,大门外已冲进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他手握长剑,气势汹汹,一把抓住了一姐,怒道:“我问你,那个殷小楼在哪里?”

一姐战战兢兢地看着地上一溜血迹通到楼上,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这时,听到动静的江从鸾从宁觉非的房间里出来,看着那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心下虽是惊诧,脸上却仍然挂着温和的笑。他从容地走下楼,温婉地道:“哟,这不是章大人章相爷吗?这是怎么说的?是谁让您老人家这么生气啊?”

“少废话。”右相章纪放开了一姐,手中紧握利剑,怒容满面。“快说,殷小楼在哪里?我今天要杀了这个祸国殃民的贱人。”

第7章

江从鸾看着章纪,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笑脸相迎,柔如春风的他也有点笑不出来了。他轻声说道:“章大人,请跟小人来。”

章纪大步流星地跟着他登上了二楼,进了宁觉非的房间。

江从鸾指了指c黄上的人:“章大人,你看,这就是小楼。您若要杀,自也可以。不过,您即使不杀,我看他也挨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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