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看斜阳(175)

“是吗?”云深调侃地笑。“看你们二人的模样,倒有点郎情妾意的味道。”

宁觉非忍俊不禁:“哪有此事?你倒说的跟真的似的。”

云深轻笑:“这里只怕人人都看得出来,江公子对你可是情真意切。那可真真是个美人呢,如画容颜,如诗风情,你大可顺水推舟,佳人在抱啊。”他款款道来,完全像在玩笑。

宁觉非用香巾擦着身体,淡然道:“我又不爱他,怎么能利用他的感情呢?那太侮rǔ他了。”

云深听了,便不再多言,免得自己看起来像个无知妒妇。

宁觉非擦干身子,披上中衣。云深抢先出门,叫人来把洗浴的东西全都收拾了。

扰攘半晌,屋里终于平静下来。宁觉非便上c黄睡下。

云深吹灭了烛火,过来躺到他身边。

二人都没说话,也没动,却是各怀心事。

云深有些犹豫,他现在越来越吃不准宁觉非对自己的态度了,明明还是每日笑脸迎他,但他总觉得那笑容里添了分生疏,少了分亲昵。

宁觉非更是左右为难,如果继续下去,再有什么亲密关系,那对云深也叫做“至深的折rǔ”,因为他不爱,那又何必做?若是现在说分手,自己这叫“始乱终弃”吧?云深也会觉得很难堪。想来想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够这样冷处理,希望云深能知难而退,两人就此断开,他去娶昭云,自己还是独自一人,也没什么不能过的。翻来覆去想了一会儿,越发的心静如水,他闭上眼准备睡觉。

不久,云深侧过身来,探手抚上了宁觉非的身体,试探着,摸索着,从他的胸口轻抚到脸,然后滑过嘴唇,重又掠过下颌、脖颈,然后拉开了系着的衣结,将手探了进去,抚上他光裸的胸。

宁觉非由着他轻抚自己,却一直没动静。

云深抬起身来,缓缓地压过去,吻住了他的唇。

宁觉非感觉他的舌尖在轻轻地顶自己的齿关,便微微张开,放他进来。

他不激动,云深也就激烈不起来。二人就这么温柔地亲吻着。

无边的夜色静静笼罩着他们。

不知不觉间,云深已经拉开了他和自己的衣襟,用双手环抱着他,与他紧紧相贴。宁觉非瘦了很多,肋间筋骨尽显,有些硌人,肤质却因多日休养而变得光滑了许多。云深的双手修长细腻,轻抚他的身体。两人心中渐渐有了熟悉的奇异感觉。

吻了一会儿,云深离开他的唇,吻了吻他的颊,然后将头放到他肩上,轻声问道:“怎么了?还是精神不济吗?”

宁觉非想了想,抬手环抱住他的腰,缓缓地道:“云深,你该成亲了吧?”

云深大吃一惊,猛地抬起身子看向他,屋中一片黑暗,看不清他的眉目表情。他不解地问:“你怎么忽然想起说这个?”

宁觉非平静地道:“其实这话我已经想了很久了。云深,你们云家只有你一人了,传宗接代也是大事。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也快二十五了吧?再不娶妻生子,我都觉得愧对令尊呢。”

云深呆呆地听着,忽然问道:“是不是你最近就为了这个才疏远我?”

宁觉非轻叹一声:“是,与众不同是行不通的,你总得要成亲生子,让云家有后。”他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用这种陈词滥调做借口。

云深愣了半晌,幽幽地道:“觉非,你的前世,有妻子吗?”

“有,有妻有子。”宁觉非毫不隐瞒。“不过,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既然上天多给了我一生,我就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了,想换一种活法试试。但你不同,云深,你这一生应该有妻有子,得享天伦之乐。”

“那你呢?”云深忽地抱紧了他。“那我们呢?”

“我们?”宁觉非在黑暗中苦笑,声音却很温和平静。“每个人都有年少冲动的时候,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我没什么,练兵,打仗,是我熟悉的生活,也是我喜欢的生活,一个人就这么过下去,也很清静。你要治理国家,将来更要做万民的楷模,总得要有正常的生活,才不会授人以柄。”

云深听他句句话都在讲大道理,却把他越推越开,顿时有些激动:“觉非,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豁达洒脱,豪迈不羁,对一切规矩成法嗤之以鼻,为什么忽然跟我说这些?你到底想怎样?”

宁觉非见自己已说得如此明白,他却还是不肯面对,自也不愿出口伤他,只得长叹一声,轻道:“云深,我都是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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