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凭夫贵(133)

大娃几个如今拜了夫子,夫子便给取了大名,分别叫宋良文,宋良伟和宋良玉,古人取名都有着深远的含义,可见夫子对他们的期望。几个孩子也有趣,自有了大名,便开始学着大人的样,再不让苏婉他们喊小名,端的是一本正经的要人家喊大名,宋良文宋良伟两个虽然还是半大的孩子,在宋家却是半个劳动力了,古人都成熟得早,宋子恒对他们哥俩也放心,苏家家丁接送了几日,便叫他不用来了,让良文良伟领着最小的良玉每日上下学。

宋子恒在曾夫子与之会谈,夫子娘子照例领了苏婉去偏厅喝茶聊天,几个孩子便在学堂里温书,曾夫子一把年纪,平日对学生严厉,却意外与宋子恒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先前他便对听过宋子恒的名声,府试里头的第一名,连上任知县都对他大为赞赏,直言此子绝非池中之物,曾夫子便由此对宋子恒久仰已久,不然也不会破例收下基础并不扎实的宋良文几人,不过收下之后他倒不后悔,虽然这三个孩子基础不扎实,问过之后他们才知他们只学过半年字,并且不是宋子恒亲自教导,由此可见这几个孩子也是有天赋的,曾夫子也就没那么失望了,岂知天才不常有,有些天赋,再加以勤奋,未尝不能成事。

两个年龄有一定差距的男人聊起来便忘了时间,眼见着天色黑了,夫子娘子无奈笑道:“许是难得碰上知己,我家那位一时兴起,便忘了时辰,弟妹若不嫌弃寒舍寒酸,今晚便在这边用饭罢。”跟丈夫相处久了,她说话也变得文绉绉起来,且因读书人向来与兄弟相称,便是年纪有些差,曾夫子娘子也只能喊苏婉弟妹了。

苏婉笑道:“先前常听良文几个道师娘手艺好,我早心之向往,今日后了脸皮来,便是嫂夫人不留,我也不打算走了。”

“弟妹这张嘴,哄起人来也是黑白颠倒,我那点手艺上不得台面,不叫客人嫌弃便谢天谢地了。”

于是几人在曾夫子家吃了饭才回去,又一日过去。此后苏婉无聊时,倒也会借着接孩子的机会,偶尔与曾夫子娘子聊会子天打发时间,她与小绿,再加上曾夫子娘子,三人正好斗地主,苏婉让小绿将硬草纸裁成大小一致的长方形,简单的画了标识,图案自然没有,很是粗糙的一副扑克牌,苏婉刚开始打时拿在手里还很有些不习惯,渐渐的倒玩出趣味来了,斗地主在现代风靡一时不是没原因的,对古代没甚娱乐的妇女来说更具吸引力,便是端庄的曾夫子娘子,也在短短时日与苏婉她们打成一片,苏婉一时不来,便在家中翘首以盼,美中不足的是夫子娘子平日琐事太多,苏婉也不能日日往外走,只能隔三差五的摸一把。

苏婉也找了机会叫苏老爹苏太太他们来吃了一顿火锅,是中午,在院子里吃的,苏老爹苏太太吃得红光满面,回去的路上还在打着饱嗝,问苏婉要来铁铺的地址,回去的路上便顺道去那铺里订了一个,决定以后打牙祭就吃这个了。

有了事情做,时间过得便快了,他们在县里住满一个月时,宋母想着粮食怕吃完了,又叫儿子抽空拉了一车送过来。这回轮到宋有福送过来,那日宋子恒与几个孩子都去上学了,只苏婉与小绿在家,宋有福不便久留,匆匆说了几句家中情形,又问了孩子们的情况,听得夫子给取了大名,嘴里念了几遍,满面笑容的准备要走了,竟连午饭都不打算在这边用。

不过宋家近来确实忙,山上的地锄好了,沤了肥,自家又要准备耕田种粮食了,苏婉听得他说实在没时间在城里逗留,也就没有久留,临时叫小绿收拾了干粮,又装了一葫芦水,塞给宋有福路上吃。

一眨眼两个多月也过去了,天气终于回暖,先前做的春衫便能换上了,宋子恒与侄子们用的是同一匹布,款式都一样,差别只是一个大版一个小版,三个孩子换上青衫,扎了书生头,每日抱着书在学堂与家两点一线来回,穿过热闹的街区时已然变得淡定,再无当初见什么都新鲜的模样,与刚来县里时的熊孩子样完全不一样了,读书人讲究斯文,自来最调皮捣蛋的宋良文得了夫子寄予厚望的大名,又想自个儿作为大哥要以身作则,教导弟弟,不知不觉间,便从熊孩子变成了小夫子。

连苏婉也未曾想过,他们竟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时间倒是庆幸,幸好自己阴差阳错带了他们来县里读书,如此倒没耽误他们。

宋子恒学里一向人性化,放假按着时节来,农闲时一两个月无假,农忙时一次放半个月。如今宋家田都翻好了,就等天气好开始插秧,宋子恒也得了书院过两日放假的消息,当晚回去与苏婉一说,苏婉便开始张罗着回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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