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刁民想要谋害朕(201)

他做不到一个兄长在童年时带着弟弟捣蛋的霸王行为,但他唯一能做的,是服从金泽的要求,满足父母对于一个继承人除了成家之外的所有期望,让金融无忧无虑地享受生活。

金融跟父亲和自己都不像,性格开朗外向,小时候在襁褓里就显得活力四射,大部分时间喜欢露出笑容,挥舞着胖手去抓范围内一切感兴趣的事物,而金坚则充当了他童年中最为感兴趣的人物,大部分时间都跟他待在一起。

看着他健康长大,金坚自己也有种做父亲的感觉,而母亲逝世之后,金融忽然长大一般,不再任性妄为,变得有些沉默,令他不知翻遍了多少的书籍,想了多少法子,收买了多少金融同级的学生让他们在学校保证金融不孤单寂寞不受欺负。他单方面的操心,终于被金融察觉之后,又经历了短暂的冷战。现在想起来,金融当时扳起面孔,表露出自己决定独立自强的宣言,金坚依旧很感慨,孩子真的不好带,要打破隔阂,重新回到童年时候相亲相爱的状态,不知道耗费了自己多少心神。

唯一不满意的是,金融本该娶妻生子享受正常家庭应有的幸福,却被出柜打乱。

跟金泽一样,金坚同样是个思想封闭的老古板,对于这样等同于疾病的代名词,心里首先升起的是恐慌,尝试的相亲治疗的手段,最终激起的反抗是金融的离家出走跟拒绝联络。

没有太多空闲时间的金坚,只能网上查到被称为中二期叛逆症的相似症状,而最好的治愈手段叫做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的结果,就是得到金融搬出宿舍的消息,然后一直相安无事的生活,又被他突然为房东找助理的行为打破,对于金融这种绝对不会同情心泛滥的网瘾宅男,会对陌生人产生这种程度的挂心,直接敲响了金坚心里的警钟。

黄尚档案他记得很清楚,就像金融的初中成绩一般从优秀到末流的急转直下。成绩优异,性格良好,一流大学在读,然后退学,成为一个无业游民。

调查是一回事,派出周易又是另外一回事,结果一切还没有定论,他就不得不投入工作之中,根本无心顾及金融后续的发展情况。

将希望交给厉辰,他相信发小的工作能力,能拆开两人就拆开,不能拆开就把黄尚往高处推,让他早日改攀金枝或者让金融认清现实。

可惜现实总是令人遗憾,金坚在段林书口中听到的金融近况,都是如何记挂黄尚,两人的感情如流水一般涓流不息。

金坚想,电视剧源于生活,他真的很想问段林书:究竟要多少钱才能让这个危险人物离开他可爱的弟弟。

黄尚终于告别穆里回到房间的时候,一开门就看到金坚跟段林书坐在一旁谈论着什么,段林书的话语戛然而止,两人的视线齐齐向他射来。“多谢。”黄尚对克里斯说道,然后关上房门。

金坚仿佛在等着黄尚发话,凝视着他,眼神平静却透出浑身排斥的气息。

黄尚只好说道:“大哥,穆里只同意我带走周易。”

金坚站起来,收拾起桌上摆放的酒具,并不答话。

“穆里……King是个好人。”

这种苍白的辩解随便谁都不会相信,黄尚却试图挽救一下大哥陷入危险的可能:“虽然有些迥异的特殊爱好,但他不会伤人性命。”

回答他的是金坚端托盘目不斜视地跟他擦身而过,跟快速的关门声。

……跟国丈一样固执,幸好金融跟他们不像。

而段林书看着黄尚回过头来带着探询的眼光,说:“我尽力了。”

离岛那天穆里没有出现,就像他选择回朝那日一样,穆里从来不会用一个老友该有的样子与他惜惜相别。

而周易也像回归一个陌生人的态度,沉默地站在他身边,一言不发。而段林书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木盒,直接上了客船。

“先生。”克里斯带着提着行李的侍从,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交到黄尚手中。

黄尚打开来,看见盒子里安静地放着一对玉佩,没有繁复精致的雕花,只是打磨成普通的玉环模样,就像当年穆里送给他的那只。

他仰头看向城堡中面对这边的窗口,太过遥远的距离看不见那边是否有人的身影。

“多谢。”他说道,然后收起这份临别礼物,带着周易登上回程的客船。

城堡面朝大海的落地窗里,穆里站在窗边,看着那艘船慢慢远离,直到它变成浩荡海平线上一个渺小的白点,再也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他叹息一声,退后一步,单膝跪在地上,闭上眼睛遵循着古老而传统的祈祷仪式,伸出右臂缓慢而虔诚地高举在头顶,再划到胸前,如同千年前在皇朝的殿堂中,曾经对另一个人做过那样。他带着无比虔诚的心情,在心中默默念出祝福的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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