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重地回答：“爱过。”

黄尚顿时凝视他的眼神充满求知欲，灼热而直白，烧得金融想时光倒流把刚才的话吞回去。

然而不能。

金融只好硬着头皮说：“恋爱就是，整天会想着他，梦里会梦到他……”

他说着，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这些内容一一对比起来……还有梦到什么的……

抛之脑后的梦里那个吻突然浮现出来，咦！

“不，这不是项苍生想要的……”黄尚想到了什么，准备展开新一轮的理论探讨，结果刚一转头就发现金融的异状，“你……发烧了？”

“闭嘴！”

金融觉得，等等，这不可能！

——我明明是完美的独身主义者！

“啊。”黄尚一脸无辜，不知道金融为何又变得如此狂躁，“空调病？”

“天太热，你继续！”

黄尚疑惑地看着金融不愿再提这个话题的样子，他也只好继续之前的观点：“这种恋爱，不是项苍生要的效果。”

特别在原型真的是项苍生的情况下，那么傅景洪所演出的状态，确实和这位导演有些相似：同样的狂妄任性，自负傲慢。

“他想要的是——”

“掌控，无时无刻将对方的一举一动掌握在手中；狂妄，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阻止他们的恋情的自信；但是温柔，处于恋爱中的主角，散发出的温柔能够让所有人都爱上他，包括被他爱着的人。”

黄尚对自己的定论充满信心，仿佛掌握了世界真理，项苍生要的就是恋爱中披着温柔绅士外皮却牢牢握住主导权将一切玩弄鼓掌间的狡黠战略家。

“金融。”黄尚沉思片刻，将剧本递给他，“你念。”

金融接过剧本掩饰着自己纷乱的思绪，看着“蓝”的话，念到：“别跟着我！”

黄尚迟迟没有接台词，他困惑着抬头准备探询的那刻，便见黄尚突然勾起一丝温柔但是陌生的笑：“那你想谁跟着你。”

明明是剧本上主角的一句问话，却被黄尚说成了肯定的语气，不容拒绝，最重要的是，表情太过陌生，让金融愣在原地。

黄尚带着那副笑意，盯着金融：“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谁会这样跟着你？”语气充满了威胁，仿佛只要金融说出一个名字，他就能让名字的主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不，这个，你……”金融被他看得觉得有些惊悚，比黄尚偶尔沉默严厉更加恐怖，这种笑实在是非常怪异，明明充满温柔，却带出一抹狠利，让人心悸。

他保持着那副看似温柔的表情，仿佛一个伪装得柔顺无害却极度危险的捕食者，眼神中深埋的情感让金融几乎窒息。

他在演戏！金融强迫自己这样去想，黄尚只是在扮演一个用情至深的角色，但那无法逃脱的凝视总让他心跳不能控制，有些失常。

电话突然响起，他终于找到机会从这种陌生的对视中逃脱，胡乱地抓起手机，厉辰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融融，出来一下。”

金融如蒙大赦，快速地丢下话，头也不回地逃离这个地方：“我出去一下，你待着！”

狠狠关上门，走廊上徐徐的清风很好的安抚了他的燥热。

都是错觉！

“你这是？”厉辰站在房外，看着他的样子，挑挑眉。

“有话快说。”

段林书负责解决毒舌又难搞的项苍生，而厉辰则是被打发出来处理最后的问题。他带着金融往休息室走，关上门，打算认真地进行商谈。

“一旦段林书制定的宣传计划开始启动，黄尚就不能继续住在酒店，也不能回到他家。公司会为他安排公寓，隐蔽，安全，至少不会像这种地方一样随便谁都能进来。”

金融有些诧异，像这样的话题，难道不应该直接对黄尚说：“为什么要叫我出来？”

厉辰最近心情很受伤，手下第一招牌摇钱树居然对他如此不恭敬，决定不管是不是金坚的要求，一定要把黄尚捧红压住对方的嚣张气焰。他闻言，说道：“因为这个公寓，绝对没有你的位置。”

“黄尚住哪儿是他的自由，但我住哪儿也是我的自由。”金融不认同厉辰的说法，“我绝对不会跟着黄尚去公寓。”

“金融。”厉辰终于不再喊那个故意调戏金融的昵称，“你这样跟家里人赌气有意思吗，离家出走这种小孩子把戏还没玩够？”

“我回不回，你管得着吗！”金融有些烦躁，每个人都让他回家，最开始，又是谁把他给逼出来的！

“我就知道你是这种态度。”厉辰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直接说道，“但是你别忘了，现在黄尚的合约在我手上，你回家，要么雪藏。”

“你很闲？”金融特别厌恶被人要挟，按照厉辰的恶趣味，他就知道签约后总会有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