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舅(171)

温庭容告诉她,碧梧原本是他奶娘的女儿,他父母离开侯府之前奶娘早就遭遇不测。后来他们一家去南直隶之后,发现碧梧也跟着外祖家到了南直隶。

细问才知道,碧梧的父亲早就没了,祖家嫌弃她是姑娘,不肯要,外祖一家才把人带回了南直隶老家。

在南直隶住的那段日子,施文惠总在接济碧梧一家,那时候碧梧已经有好几岁了,能记得事,她外祖父母去世后,温庭容也进了李家,碧梧便央求舅舅将她卖进了李家。

就这样,碧梧又和小主子重逢了。

这也是温庭容这么多年来信任碧梧的缘故。

李心欢顿时了然,正好又提及侯府往事,她便索性问全了,她未见面的公婆到底是怎么去的,房老夫人又怎么肯助他坐上侯位,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

温庭容本也想同李心欢讲个透,好让她以后在侯府方便行事,正巧她问了,便一股脑全讲了。

当年太永宁侯去世后,传位给了温庭容的大伯温化宜。那时候侯府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家中兄弟争斗得厉害,温化宜为了保住家族荣耀,只得流连战场,因是成亲都比别人晚了许多岁,最后也战死沙场,大儿子早夭,只留下一个多病的小儿子。

温化宜死后,房老夫人刚硬不屈,自尊自负,下人颇有怨言,亲戚之间也来往疏远,她把持不住内宅,几个庶出子斗得热火朝天,房氏的嫡二子也死于侯位争夺之中。

也就是那时候,温庭容父亲被庶出的两个伯伯下毒残害,侯府乌烟瘴气,温化明为保妻儿性命,只得背上不孝名声,强行分家,躲去了南直隶。

李心欢插言说公爹目光长远,知道侯府不是久留之地。

只可惜那时候庶房兄弟下的慢性毒已经很深了,所以温化明到了南直隶到底是没撑到儿子长大。

接着施文惠跟着去了,只留下孤苦的温庭容。

侯府这边,庶出的两房以为侯位就要落到他们头上,没想到房氏设计让他们相互怀疑,趁着庶子互相撕咬的空档,舍了老脸去求了国公府的夫人,面圣替年幼的嫡孙求了侯位。

侯位这才没有旁落到庶出一房的身上。

饶是这样,庶出两房也没有放弃孜孜以求的侯位。房氏当年发现先侯爷温容锦身体日渐亏损,竟是庶子的手笔,奈何没有证据,只能在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情况下,把嫡孙接到身边亲自养育。

在房氏悉心照料下,温容锦虽然活过了十五岁,出生那时候到底是伤了根基,温庭容回侯府之后没多久他便去了。

在那之前,温庭容就中了举人,他拿着收集好的庶出两房贪污的部分证据,与房氏用侯位做交换。

后来连中三元,温庭容取得了房氏的信任,她信任这个孙子有能力给她的儿孙报仇,遂嫡孙过世后,依言面圣,求得圣旨。

当时皇帝也有培植温庭容的打算,侯位便稳当地落到了他头上,打了庶出两房的措手不及。

现在大仇得报,房氏已经别无所求,丈夫去世多年,长子战死,次子被毒死,嫡孙病死,唯独剩一个嫡二媳妇留下的遗腹子,已经长到十岁,在府里受苦受难多年,已然是不成器的性子。她现在唯一的心愿,怕是只有“善终”一样了。

温庭容道:“这些年的斗争磨灭了她太多感情,耗损她太多精力,仇恨一朝得报,怕是没有力气再应付我们,便是为着孝顺的名声,我也会厚葬她,往后府上的事你尽管撒开手去做,对老夫人那边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李心欢心里有了主意,点着头应了,随即问道:“那个表姑娘呢?是要在府里常住?”

温庭容笑她装模作样这么久才问,刮了刮她的鼻头道:“我也是前两个月才见过她,估计是老人家怕烦闷,教养在身边解闷的吧。怎么?怕她动心思?”

李心欢不置可否,转着眼珠子道:“毕竟是没出阁的姑娘,与你定亲那事也是无风不起浪。”

“那事是我央老夫人替我挡了那些上门求亲的人,省得我烦,谁知道竟是传出这种流言才退去那些人。”

“那以后去那边院子,你得叫上我,不许自己去!”

孤男寡女最容易生事,须得在她眼皮子底下才行。

温庭容笑笑道:“孝顺老夫人,自然得带上你。”

夜里二人共浴,在大水池子里闹了一通,出浴的时候,温庭容把人简单裹着,披着衣裳就把她横抱回屋,扔到了锦被堆里。

李心欢初经人事,还抹不开脸,依旧钻进被子里避羞。

温庭容爱煞娇妻这副模样,愈发来劲,折腾了她好几回放放她睡去。

因温家族人少,第二日认亲的时候,两人也起得晚,早早地就从正院回了,整日地腻在房里,除了用膳,都不许丫鬟进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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