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掌控(4)

冰冷而严肃的装修风格,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来来往往的有着冰冷面孔的护士和医师,安静且沉寂的病房,窗台摇曳着的浅黄色小花,洁白而柔软的病床上的是一张年过花甲的苍白的老人面孔。老人的亲戚并不多,病房里也总是冷清的,没有鲜花也没有水果,只有冰冷的仪器发出嘀嘀的声音,寂静的令人感到压抑。

这就是顾六月的外婆,那个总是微笑着的老人如今安静的躺在这个丝毫没有温情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在死神的镰刀下离去,再也无法看到她疼爱且时时牵挂着的孙儿。她曾经有多少次坐在厅中昏黄的灯光下,一面织着衣物,一面为顾六月担忧着未来。那个在学业和事业上从不需她操心的孩子,是多么的令她担心难过,他是那样的孤单与寂寞,找不到一个人来陪着他度过他不在的漫长人生。

她从来都是知道的,顾六月没有朋友,也没有喜欢的人,这个当初那么小的孩子,如今已成长为俊美的儿郎,但是从来从来就没有真真正正开心过,她的六月啊,心里有一堵墙,那墙里的东西,谁也没看到过。也许,那个六月的亲生父亲能够看清这个令人心疼的孩子心里的东西,可是那个无情的男人应该不愿去看,也不屑去看。

她也曾想过让六月呆在自己的父亲身边,想着也许她应该让六月表现得乖巧一点,那个男人就会把这个小小的孩子带在身边,然而每每看到墙上那张年轻女子的灿烂笑颜,她总是会把一堆话咽到肚子里去。

她是怨着那个男人的啊,怎么能不怨呢?那毕竟是她唯一的女儿啊,那个年轻的女子,就那么凋谢在了最美好的年华,而她深爱着的那个男人却没再回来看一眼她。

六月是别离之花,而顾六月出生在她心爱的女儿与情人分开的时候,也让她见证了女儿的离去,让她体验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她也知道,这是迁怒,只是直到她即将迈入死亡的大门,她才如此后悔,让那个小小的孩子一直如此寂寞。只是这后悔,她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诉说。事实上,她最后也真的没能诉说,毕竟她的手术也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而她很不幸的是那失败的百分之五十。

绚烂的灯光,衣着大胆诱惑的男男女女,纤细的高脚杯,酒精,音乐,金钱,舞蹈,**,这是惹人疯狂的地方,却不是个好好恋爱的地方,因为他们只谈情,不说爱。

不过,无论是什么地方,那些个家境异常优越的男人身边总是聚集着各种男男女女,即使他们长得并不是那么令人赏心悦目。而在这种各色人等混杂的地方,金钱更是很好的敲门砖,何况是木笙这种不论是家境还是容貌都很出色的年轻的单身男子。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木笙是个双性恋,且对送上来的美人几乎来者不拒,虽然有段时间他只喜欢玩干净的,但很显然现在他要随意的多,当然了,像那种被别人碰过很多次的人也不可能有机会爬到他的床上去。

大家都知道,像木笙这种世家子弟,终究是要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并为木家留下继承人的,不然他也就不会和那个交往多年的恋人分了手。所以,只是一时欢愉而已,谁也不要奢望能得到一颗真心,愚蠢而无用的真心。

此刻的木笙正坐在酒吧包厢巨大的落地窗前,一手摇着一杯玛格丽特,一边往外看,从这种窗户可以很清楚看清外面的一切,但外面的行人却无法看清包厢里的任何东西。

不过因为玻璃是透明的,在这种包厢里干那种事会有一种很刺激的感觉。很自然而然的,木笙很清楚的看清了外面的那起车祸,看到那辆蓝白色的出租车被撞出了一个大坑,看到了惊慌失措的人群。说实话,看到这种事情真的很是晦气,尽管因为良好的隔音效果,他并不能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但他还是感到些许不悦。

包间的门被打开,一个模样甚是漂亮的金发少年笑嘻嘻的探出一个脑袋,邀请木笙跳一支舞,这是云家的幺子,很能玩得开的一个人,木笙露出一个令人炫目的笑,放下手中浅蓝色的酒水,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的身后,在那起车祸里,被抬上救护车的人中,有他曾经的恋人,那个为了取一份重要文件而回家的顾六月。因为身处不同的圈子,又加上一些人的刻意回避,他竟是在好几个月后才知道了这个消息,以致,就连最后一面他也没能看见。

第4章 幽人桑竹园归卧寂无喧

幽人桑竹园,归卧寂无喧。天光如雪,耀在朱檐琉璃瓦上,折射出灿亮光环。层层密密的各色珍奇树木,按照四季的顺序,摆放的极具美感。仿照中国古代宫殿建造的私人住宅隐藏在这座青山深处,只隐隐露出那么一角却足以叫人惊叹。山林里饲养着的凶猛的野兽,仍被允许保留锋利的爪牙,它们并未退去野性,却被驯服的比暗卫还要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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