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回来啦(277)

燕秦瞪了他一眼:“给孤寻把干净的剪子来。”

不等常笑答话,御医便说:“陛下,微臣这就有剪子。”

一把崭新锃亮的小剪刀递到皇帝跟前,燕秦接过剪子,不由分说地把摄政王按在一个小凳子上:“你给孤做好了,不准动。这个是圣旨,你再动,是想抗旨不成。”

摄政王的表情很是无奈,只好坐稳,任由小皇帝动作:“臣听陛下的。”

燕秦用剪子剪开摄政王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他小心翼翼地避开摄政王的伤口,把摄政王染红了的白色亵衣剪成了一块块的碎片。

等到小凳子下头堆积了一小堆碎布,燕秦才看向摄政王的脊背,尽管心里早就有了预料,他还是再一次倒吸了一口冷气。

临时搭建的小帐篷里响起两口冷气,还有一口是御医的。见惯了伤患的御医都受到惊吓,足见摄政王……

“方才在山洞里,你怎么不同孤说?”摄政王伤成这样,居然还逞强,男人的面子有这么重要么,要不是这里还有御医,他肯定要痛骂摄政王一顿。

摄政王没吭声,到底还是看伤重要,燕秦又看向御医:“给他看看,然后上药。”

御医把脉又仔细看了伤口,道:“王爷没有内伤,这伤口上了金疮药,养些时日便能大好了。”

这也勉强能够算是个好消息了,御医的话音刚落,摄政王就说:“我说了吧,只是小伤,陛下太大惊小怪了,在战场上,臣的士兵,肠子破了,都能自己塞回去,缝一缝,继续上战场,只是蹭破了一点皮……嘶!”

摄政王还没讲完这个冷笑话,他俊逸的面容就因为疼痛一下子变得十分扭曲——燕秦从御医手里接过了那种金疮药,一下子把药粉拍在了他的伤口处。

他苦笑道:“陛下便是要报复臣有所隐瞒,也不该下手这么狠。”

燕秦看了眼太医:“高太医,你说说看,孤下手重不重?”

高太医用衣袖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回陛下,您动作非常的轻了。”

燕秦上药的动作,可以说是相当利落标准了,他这个处理了那么多伤患的老大夫,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那怎么会这么痛?”刚刚那感觉,简直像是再一次硬生生地撕裂了他的伤口。

高太医看了眼小皇帝,又看了眼摄政王:“回王爷,陛下给您上的药,是最好的金疮药,不留疤的那一种。”

太医院研究最多的药就是金疮药了,燕秦手里这种,生肌速度最快,而且一点疤痕都不留,唯一的缺点就是,特别的疼。

等着给摄政王上完了药,好好一挺拔俊秀青年硬生生地被小皇帝裹成了木乃伊。

这还仅仅只是上半身而已,下面燕秦可还没看呢,燕秦把小药瓶盖上,放在一旁,冷冰冰地说:“站起来。”

燕于歌很乖地站了起来,一下子比矮矮的老太医高了一个头,让后者充满了压迫感。

燕秦又说:“脱裤子。”

摄政王的脸颊有点泛红:“陛下,这不妥吧。”

还有外人在呢,怎么就能叫他脱裤子,当着老太医的面,他实在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燕秦虽然气愤,也不至于做出当场扒人裤子的事情来,他看了眼老太医:“医者什么没看过,在人家眼里,你就是白花花一块肉,脱!”

摄政王又说:“腿上没有伤口,你看,衣袍和裤子都是干干净净的。”他一改做事雷厉风行的风格,磨磨蹭蹭,手搁在腰带处,就是不动手。

倒是老太医,在摄政王威胁的眼神下快有点扛不住,额上不断地冒汗,最后在摄政王直接扯崩了裤子上一颗银扣子的时候,他终于没抗住,说了个法子:“皮外伤的话,臣把这伤药留下,王爷自己来上药就可以了。”

摄政王以前就很不好相处,身上总带着一股子煞气,现在不在战场上杀人了,可现在比以前看起来还糟糕。这凶狠的眼神也太吓人了,他总觉得,自己再待下去,怕是小命不保。

“这个法子好。”摄政王手里的扣子落到地上,撞在小凳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一脆响似乎是拉断了老太医心头的某根心弦,摄政王话音刚落,老太医就把上好的金疮药往小凳子上一放,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溜出了帐篷。

“高太医那么一个老人家,你这样吓人家。”他特地问摄政王要这样的伤药,就是要摄政王记住这份疼,不然的话,下次对方还这么胡来,硬抗,要是抗得失血过多死了怎么办。

摄政王侧过脸来,表情很无辜:“他自个胆子小,怎么能怪臣。”

“现在人都出去了,可以脱了吧。”

燕于歌说:“臣羞怯,陛下出去吧,臣自己来就可以了,这种伤口真的只是小问题,不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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