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白薇立刻就鼓起掌来，然后从办公桌的后头绕到了白芷的面前，笑盈盈的模样叫白芷直接就皱起了眉头。

“我告诉你，你少阴阳怪气的，我……”

“啪！”

话还未说完，白薇的一巴掌就已经扇到了她的脸上。

“你……你敢打我？”

“长姐如母，这一巴掌我算是帮你母亲教育你的，毕竟养出你这么个厚颜无耻，忘恩负义的女儿，用脚趾头想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教不好我自然就越俎代庖咯！”

白薇脸上的高高在上深深刺痛了白芷的心，一如小时那个同样高高在上，拿着钱过来打发她们母女的女人，在她的面前，她最引以为傲，骄傲漂亮的母亲是那么的卑微又渺小，她们有什么错，她有什么错？凭什么都是那个人的女儿，她们两人却要过着那样天差地别的生活，凭什么，凭什么……

“我要杀了你！”

白芷一脸愤恨地冲了上来，白薇则直接就伸手钳制住了对方尖利的指甲，冲着外头大叫了声保安，就立刻看着一群孔武有力的男人冲上来，要将白芷拖拽了下去。

而几乎在一见到那群保安的瞬间，白芷就像是变脸一样，将所有的歇斯底里，所有的脸红脖子粗都收敛了起来，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对着白薇各种恶毒的话都能说出口，对着外人却是对白薇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这样的表演甚至都要深入她的骨子里头了，不管多大的愤怒，只要有外人在，永远都能瞬间变得云淡风轻。

只见她直接就轻轻推开了那群保安，红着眼眶，看向白薇，“妹妹，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呵呵，关我屁事！

白薇心中冷笑道。

而另一头两个男人的战争财刚刚打响。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先开口的是容启，要知道自从白薇这个女人离开了她的视线之后，还得了抑郁症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为她多花费了一分心思，自然也不知道江莫的归来，更别说他们兄弟俩多年没见面，谁能知道他现在竟然直接换了个样子。

“半年之前。”

“白薇刚得抑郁症的时候。”

闻言，江莫皱了皱眉，随后点了点头。

“你回来了？妈呢？”

闻言，江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但还是回答道，“……去世了。”

一说完，容启的拳头就朝他的脸砸了过来，却被对方直接就伸手挡住了，江莫转头看了看他这个多年不见，一直面瘫着脸的弟弟难得的红了眼眶，冲着他大吼道。

“你撒谎！”

我撒谎，我也希望我要是撒谎就好了……

☆、179.现实世界（五）

“我不信！”

容启冲着江莫大吼道。

他不信，他为什么要相信一个十几年没见的所谓哥哥的胡言乱语？去世了？死了？呵呵，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当初带着江莫离开他们父子俩离开得那么决绝，甚至都没有回过头来看过他一眼的女人怎么会死？怎么可能会死？

他还没做出自己的成绩来，他还没让对方看见离开他，抛弃他是多么严重的一个错误，她凭什么死？她凭什么抛弃他？她凭什么连他在车后面追了好几条街都不回头看他一眼，凭什么？凭什么？

容启紧紧捏住拳头，眼眶通红地看向江莫。

对方却只是冷漠地看着他。

当初在国外要不是他爸用容启做借口要见他妈，怎么会被已经疯疯癫癫的父亲撞死，要不是母亲拼命护着他，恐怕就连他也要跟着他们两个一起走了。

他记得非常清楚，临出门之前他母亲说的话，“莫莫，还记得阿启吗？阿……启，记得吗？他是你弟弟，我已经很久都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了，不过你们是双胞胎，我看见你也就跟看见他一样，但我还是想要见一见他，也不知道在他爸爸那里过得好不好，反正总比我们两个好就是了，莫莫你会怪我吗？当初妈妈选择带你离开，带你出来吃苦，你会怪我吗？”

“不怪，我喜欢和妈妈在一起。”

“妈妈也喜欢和莫莫在一起，那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弟弟好吗？和你长得一样的弟弟。”

当时的母亲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浸透了阳光，一时之间竟叫江莫有些捉摸不住了。

这样阳光灿烂的脸和后来还染满了血迹的脸颊在之后的数年内常常交错地出现在江莫的午夜梦回之中，心中的愤懑与怨恨一时之间竟叫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发泄，当时的他醒得太晚了，等他想要用那千殇救回母亲的时候却早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

在医院，母亲跟着他那个疯疯癫癫的父亲是一起离开的，临死前还在担忧地呼唤着阿启，阿启，说他爸爸这个样子，她的阿启这几年到底过着什么日子，要是早知道她丈夫已经疯了，她说什么都是一定要将容启一起带走的，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最后死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