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着小李大夫伸手抚弄鬓边流苏的动作,杨春风眼睛再次直了,小李大夫手上只能看着个手指尖,整个手腕全是密密麻麻戴着随便一只就能引得大姑娘小媳妇尖叫的各种珍贵的手镯手串,手指平均一个指头套三个或玉或宝石戒指,动作间丁铃当啷一片金钱的脆响,阳光下晃的人眼要瞎。
这他妈是打劫了国库吗?杨春风心中迎风流泪,她划拉了这么长时间的钱,连个值钱的花瓶都不舍得摆,全特么加上,也没人家这一身行头值钱,她这当的是个假长公主,人家才是真大夫啊。
不过杨春风眼直了一会,默默在心里骂了几句妈卖批,也就过劲了,她喜欢钱,但是人家的东西她也不眼馋,总不能喊侍卫出来把这小大夫打劫了吧,虽然她不是没有这个心思。
“路过啊……”杨春风干笑了两声,虽然不知道小李大夫这是咋回事,但这小巷虽然只通她家,到底也不是她家院子里,也不是不行人溜达的,兴许是墙边上长了什么珍贵的草药呢。
杨春风挺着急回去的,又看了看小李·移动金山·大夫,笑着说了句,“您这一身,不怕打劫啊……”劫财劫色都资本充足啊。
“前面是我府上,”杨春风还是挺感激小李大夫义诊的事,“进去喝杯茶吧,然后我待会叫侍卫送你回去。”
李逸心里举着胜利的大旗狂奔,面上却是淡定如斯,矜持的说了句,“甚好。”就叮叮当当的跟着杨春风进了长公主府。
作者有话要说:前方“高能”预警,非战斗人员请武装好再上!!!!!ヾ(@^▽^@)ノ
☆、驸马人呢?!
杨春风努力克制着她的脚步没有在小李大夫面前飘起来, 但是小李大夫闲庭信步, 她实在的心似火烧, 她刚才跑去追肖欢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院中眼睛一直追随者她身影的小驸马,突然就弄明白了她彻夜没想明白的事。
为什么会心慌气短腰膝酸软, 为什么嘴里张罗着要找人暖床,却在小驸马硬赖着和她住一起之后,再也没有起过找男人的心思, 又为什么——会情不自禁。
放纵着自己讨了一个吻,四唇相贴的一瞬间,她就知道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反常症状的答案, 只是这答案裹挟着匆忙和震惊, 还虚虚的悬在她的心上落不得地,以后怎么办,应该怎么办、想要怎么办、杨春风一样都没敢深想过,她现在只想见着让她心慌意乱的罪魁祸首,按着再狠狠啃一口, 试试方才那心中发颤双膝发软的感觉是不是错觉。
小李大夫闲庭信步丁铃当啷,杨春风脚下生风衣摆飞扬,没两个弯, 李逸万年冰山脸也有些绷不住开裂,刚才要请他喝茶,派人送他回家的孝顺“徒儿”转眼把他甩没影了!
杨春风顾不得身后的小李大夫, 她心长草快要长成一片无际的草原。
杨春风刚甩开小李大夫不远,就开始提着裙子跑,头上她最爱的白玉簪子,掉地上碎了八半她只是心疼了一瞬,顿都没顿,头也没回,长发自头顶飞散下来,在风中随着其主人狂奔的方向,飞舞出了义无反顾的凌乱。
梅超风一样奔到前院,杨春风连头发都来不及拢一下,嘴角的弧度,就随着视线落在空荡荡的石桌僵住。
石桌上残留着小驸马只吃了一半已经冷掉的蒸糕,杨春风几乎是疾言厉色的问站在桌边的香姑和婢女,“驸马人呢?!”
小驸马说等她,不可能进屋不可能离开这个石桌半步,就算是想拉屎撒尿,在她没回来之前也绝对会憋着,憋不住就地解决也不会离开,他是傻的,他答应的事情不会变通,杨春风早就亲身实践过无数次,他就是活的尾生,抱柱而死也不会离开半步。
所以她见着空荡荡的石桌,和从不会咬一半浪费的蒸糕,几乎断定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香姑的脸色发白,“驸马……”香姑说着为难的看了眼身边,杨春风顺着香姑的视线,这才发现香姑跟前还站了个笑眯眯的中年男子。
摄政王府大管家。
“王爷近几日实在思念小公子,夜夜梦中呢喃着小公子,今日亲自上门来接人回王府住上一段时间……”管家笑的宛如国际礼仪小姐鼻祖,“公主放心便是。”
杨春风的表情从焦急到迷茫,小驸马被思子心切的摄政王接走回家住几天,这句话很好理解,小驸马虽然不是摄政王的亲儿子,但是摄政王对小驸马怎么样,从她现在所站的这处宅子就能看得出来。
不是看在小驸马的面子,摄政王八辈子也不可能给她送府邸。
杨春风看着管家,眼神有点发空,手里捏着半个蒸糕,“那,那他是自愿……”杨春风抿住唇没再往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