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电话一下就被接起了。
任苒苒赶紧道:“妈,您怎么还没回来?”
柳绿璇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儿嘈杂,似乎还在人多的地方。
“苒苒,妈刚刚上楼的时候摔了一跤,现在在医院呢。”
任苒苒跳起来往外冲:“哪个医院!我马上就来!”
“已经没事了,有个热心的小伙子送我过来的。”
柳绿璇说着,带着谢意的又对着身边的男生点点头,那男生也礼貌的回视她。
柳绿璇收回视线,轻轻的笑:“你就安心学习吧,妈一会儿就回来。”
任苒苒放心不下她,“我来接您。”
“没事啦!不是快月考了吗?你就在家好好复习,妈也帮不上什么忙,要不给你请个家教?”
任苒苒已经走到门边换好鞋子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您在哪里,我来接您。”
……
等任苒苒赶到医院的时候,柳绿璇跟没事人一样,冲着她招招手,温柔的说:“真是女儿大了,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了。”
她的膝盖上包着纱布,那一块儿受伤的地方扩散出一大块青紫,看着都疼。
任苒苒扶着她走,“您也真是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我说。”
“就一点儿小伤,哪里能打扰你学习啊。”柳绿璇表现的不以为意,但在起身牵动伤口的时候,还是疼的“嘶”了一声。
任苒苒都快心疼死了,“学习哪里有你重要!”
两人打车回家,走到巷子里时,柳绿璇抱怨,“这感应灯也坏了太久了,我用手机照明,没看清路才摔倒的。”
可两人走进楼道里,失灵多天的感应灯竟然非常灵敏的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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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止洗完澡,接到了秘书的电话。
“沈总,楼道响应灯都已经修好了。您的新家钥匙我放在了您办公室左边的抽屉里。”
“好。把明天的会议挪到下午五点。”
“好的,沈总。”
简短的聊了一下工作后,沈行止挂了电话。手机上有心理医生对他之前问题的回复。
【正常来说,一个人的性格从主观上很难改变。但如果经历某些重大的变故,也许会导致一些较大的变化。这种还是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重大变故。
沈行止眯着眼想了一会儿,上辈子任苒苒经历的重大变故,好像就是从她父亲破产,因为涉嫌洗钱锒铛入狱,她从高贵的富家女变成了辗转各大酒桌上的捞女。
他二十六岁的时候还见过她一次。
彼时她化着浓厚的妆容,嬉笑着揽着一个富商路过他。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看见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变成更明媚的笑容。
当时的他没什么感觉,她之于他,是一个青葱岁月里宛如牛皮糖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的少女,她轰轰烈烈的追求他,分手时也用尖酸狠厉的话伤害他,说他一穷二白不配谈恋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话影响,他确实再也没有谈过恋爱。
第一段没有感情的恋爱总归还是给两个人都带来了伤害,他不会再伤害任何人,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到他。
思绪有些飘远,他沉默的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人的性格怎么可能不会改变?
或许她真的如同他一样,重生了。
上一世败金靠男人落了个太过凄惨的下场,这一世才想着要靠自己的努力去更往上一步吧。
可心里总觉得还有几分不确信在。
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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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九点,门铃响起。
柳绿璇一边去开门一边喊:“苒苒,妈给你请的新家教来了,你快出来认认人。”
门外的少年穿一身利落的常服,手里抱一叠资料,看着读书成绩就很好样子。柳绿璇眉开眼笑的把人迎进门来,指了指书房:“小沈,上回都还没来及谢你,这回又麻烦你来补课,真是难为情。你先去房间里坐一下,阿姨去给你们切水果。”
沈行止进了屋,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柳绿璇:“您涂这个伤口好的快些。”
柳绿璇一愣,那袋子里装着一瓶深褐色的药酒。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贴心的男孩子,有些尴尬的搓手道:“哎呀,那天都已经很麻烦你了,你这孩子有心了……”
她絮絮叨叨的道谢,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愧疚和局促。
也许是见惯了生意场上的虚假寒暄,这样的真实反映让他觉得有些许诧异,出声安慰道:“这药酒效果好,顺带就带来了。不麻烦。”
于他来说却是就是举手之劳。
柳绿璇又道谢了几遍,话已经说尽了,一看任苒苒没出来,又喊了一声:“苒苒,老师已经来了,快准备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