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朕为尔梳妆(18)

头带银色冠,身着红色滚金边衣,内衬绿色底,腰围蓝色带,足踏黄色靴,如此美艳,唯有一个又高贵又有气质又奢华又低调的词可以形容,那便是——

花花孔雀……

安君尘,你的眼光与色感如此之差,好意思出恭……呃不,出宫丢人现眼么么么么么么?

满意地拉着席雅竹的手,将其双手拉开,左顾右看,怎么看怎么喜欢,安君尘乐得是当街吧唧了他几口,在他擦拭自己脸上唾液时,笑眯眯地道:“雅竹,今日你可开心?”

“开心……”个屁!

“钱花得爽不爽快?”

“爽快……”个头!

“我大不大方?”

“大方……”才怪!

“太好了!”喜上心头,安君尘乐得是差些便要蹦起来了。深深地握着席雅竹的手,他柔情一唤,“雅竹,今日可开心?”

懒得同他废话了,席雅竹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那……”

“那……我们可以回宫了么?”

“我们再去花钱消灾!花!个!够!”

……我真真是被门夹着脑了,方会对你抱希望。

何处花钱花得爽,少不了青楼和赌坊。青楼不能去,赌坊就不能拒。

“走走走,咱们赌坊花钱去!”

于是,就去了,于是,就挑着一个最大最豪华最有档次的赌坊去了,于是,就赚钱了……

“来来来,买大买小,买定离手啊!”

乌烟瘴气的赌坊里满灌着伙计的吆喝声,赌徒的呐喊声,色子滴溜转的脆声汇作一团,嗡嗡嗡地砸进耳眶,震得头晕脑胀。

安君尘还未打下天下时,心情好了便会赌两把,觉得同这些人混作一块热闹,花钱也花得痛快,只是可惜,进了宫后便隔绝了这民间的赌坊,没得玩了,寂静的宫内,甚少出现这些热闹的声音,太过孤单。

难得来一次,安君尘完全陶醉入迷了,浑然忘了一直拉着的席雅竹,手一松,便加入了赌局的厮杀之中。

席雅竹轻挪步子,立到一边静看着这帝王不同平常的一面,没了上朝时的肃容,没了面对自己时的嬉皮笑脸,多了几分说不出的乡野之气。

安君尘的运气不大好,玩了几盘,那是真真的把钱都输了上去。没心没肺地笑着掏钱,回头一看,正对上席雅竹含着深意的目光,笑着拉他的手过来,给他介绍了一些这赌局的玩法,便将钱给了他,让他也来玩几把。

昔时在封地时,席雅竹也踏入过几次赌坊,只是不大喜里头的空气,故而甚少去玩,但基本的赌局玩法还是懂的。不待安君尘解释清楚,他便从安君尘的钱袋里取出了一小锭碎银,捏拢在手里须臾,便在庄家摇着色子时,将其放在了“大”的位置。

一开盅,喝,六五四点,大!

赚了一笔。

再压,小。

开盅,一三四点,小!

再压,再开,再压,再开……

竟是屡压屡中,从未输过!

不但安君尘愕在了当场,连众赌徒都惊住了,在下一轮开局之时,各个都学精了,席雅竹压哪儿,他们便跟着压哪儿,结果赔得庄家是泪流满面。

钱未花,反倒还赚上了!

抱着一大包的银两出来时,安君尘的脸老不高兴了,所谓花钱消灾花钱消灾,这灾消未消还不知,这今日花的钱倒是全给赚了回来,他焉能不愁。

是以,当他们俩行到一角落时,庄家带着人冲了过来,威胁他将钱交出来时,他竟然真真切切地将钱全!都!交!了!出!去!一点儿都不留!

拍了拍手,对着那些怔愕中将银两满意地抱回的赌坊众人,笑眼眯眯,安君尘抱着席雅竹高呼几声万岁,笑道自个儿终于将钱花出去了,开心!

席雅竹沉默不言,他用最简单也最粗暴的方式解决了问题——

回到赌坊,一拳砸到方才的赌桌之上,冷声一喝,“我是来砸场的。”

“……”

于是,为了响应席雅竹砸场的号召,维护男人的尊严,夺回被消灾的钱财,讨心上人的欢心,咱们伟大的帝王不得不撸起袖子,摩拳擦掌——

继续将钱赌回来……

“雅竹,我错了。”

“继续赌。”

“雅竹,我输光了。”

“脱衣服,继续赌。”

“雅竹,我衣服也输了。”

“脱裤子,继续赌。”

……

……

赌赌赌,还赌什么赌,一个字,不赌!两个字,朕要砸场!

乒乒乓乓,叮叮咚咚,哼哼哧哧,砰砰砰砰,嘎嘎嘎嘎……

一阵喧闹过后,以暴力手段夺回自己被抢之财的年轻帝王,双手叉腰,对天朗笑:“哈哈哈,我胜利了!我决定了,以后!”怒指赌坊里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众人,怒气冲冲,凶神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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