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雾着实被他的耐力和体力吓怕了,挣扎着就要逃离他的掌控。
“听说,水里会好过一些,不会那么激烈。”他吮吸着她的颈侧,低喃道:“要不要试试?”
清雾全身懒洋洋地根本不想说话。但知道自己不去拒绝的话,这家伙指不定要怎么乱来呢。于是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好歹憋出来了两个字:“不要。”
这声音慵懒娇媚,说出来后,连她自己听了,都忍不住脸红。
“真的不试一试吗?”他轻笑着咬了下她的耳垂,“我会很小心的。”
她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不知怎么地,鬼使神差就答应了。
谁知他就是个骗子!
在水里根本和在床上区别不大!
而且,那家伙根本不知餍足,从水里到池边,各种折腾。到最后她连自己怎么昏过去的都不知道……
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便是满屋的灿烂阳光。
……居然已经到中午了……
清雾稍微动了下身子,才发现全身酸软无力。两条腿还没下地走路呢,已经在微微发颤了。可想而知,根本就没法下床。
好在那“伤处”好似被抹了药膏,有点微凉的轻痛,倒是无碍。
昨晚的记忆纷至沓来。
清雾又气又怒,在心里直把那人痛骂了无数回。
谁说要疼爱她的?
谁说不会让她受苦的?
这个大、骗、子!
清雾正郁闷地无处发泄,忽听熟悉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醒了?”
紧接着,熟悉的温度突然而至,抚上了她的额,将她微乱的发稍稍理顺。
清雾刚刚看了看床边,没有见到人,还以为霍云霭事务太忙离开了。这才知晓,他竟然是在床边守着。
霍云霭正要开口,门外响起了窦嬷嬷的声音:“陛下,穆大人有事求见。”
霍云霭应了一声后,俯下.身子在清雾唇角落下个轻吻,低声道:“我马上回来。”然后急急地走出屋子,反手带上门。
不多时,年轻帝王和穆海说话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清雾咬着牙硬撑着身子坐起来,往床侧看了眼,方才发现,床边不知何时挪来了个小桌子。上面摆着一只朱笔,一个砚台,还有一摞书册和奏折。
摆在最上面打开的那一个摊开的奏折上,朱笔批阅的字迹还未干透,带着湿润的亮泽,隐隐泛着亮光。
显然,在她醒来之前,他正坐在这张小桌子前处理政务。
清雾积攒了好半天的怒气,突然就这么消弭了大半。
经过了前几日的事情,他有多少事情要忙,她是知道的。
可他即便要处理事务,也还是选择了守在了她的身边。想必,也是担忧她的罢。
清雾慢慢躺了回去,心里一阵热一阵暖,说不出甚么感觉。
他对她这样尽心,她就算想要继续怨他,心里头的怨气却怎么都聚集不起来了。
这还真是……
清雾深深地叹了口气。正兀自郁闷着,就听屋门开合,霍云霭复又回到了屋里。
清雾已然恢复了些体力,清清嗓子,说道:“你既是有事,赶紧去罢。我无碍。”
声音一出口,她自己先愣了下。
昨晚上的感觉太过强烈,疼时呼喊,欢愉时咬了牙呻.吟,居然让嗓子都哑了。
清雾刚才好不容易消弭的怨气复又涌了上来,怒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霍云霭紧走几步到了床边,牢牢地握住她的手。
锦被滑落女孩儿臂间。看到她身上的斑驳痕迹,霍云霭忍不住想到了昨夜她秀眉微拧、在他身下欢愉的情形,顿时又热了几分。慢慢地垂下眼帘给她掩上被子,这才开了口。
“无妨。大事已了,这些琐事吩咐下去便可。我再陪你一会儿。待你用完膳再……”
“这点轻重我还是分得清的。”清雾仰起脸笑道。她怎会不知道他那话不过是宽慰她的?
她不介意,他却心中愧疚。
大婚让她吃尽了苦头,新婚之夜未能如约。宫内一片混乱,内命妇进宫向她见礼的时日怕是要推迟……
霍云霭想到一半,握着的手就不由又紧了几分。
他亏欠她太多。
清雾却从来没觉得那些有甚重要。在她看来,经历了那样一场动乱,他能安好,便是最大的幸福了。
她以为他只是因为昨夜的关系而坚持着非要陪她,忙挣扎着坐了起来,由他亲手相帮,将衣裳穿了上去。
霍云霭看着她身上的痕迹,抿了抿唇,暗叹自己昨夜还是太过鲁莽了些。
可再来这么一回,想必、想必对着她,他也是忍耐不住的。
霍云霭给她揉了揉腰侧,低声道:“是我不好。还疼吗?”
清雾哪回答得了这样的问题?红着脸推了他一把,低头哼道:“快去罢!你再不去,我的英名怕是要毁于一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