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羽烈的怒吼,突然被一只纤手给按回了嘴里,再也说不出来。
他瞪大眼睛看着她,眸中复杂异常,似欣喜,似感激,又似是渴望,急切地盼望,就在他心里浮想连篇的时候,无双把手移开了。
北羽烈突然听到脑海中传来她的声音,“小烈,有些话,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特别是这件事牵涉到两国之间,那只黑手正隐在暗处,巴不得看我们斗个你死我活,他好净收渔人之利。咱们这个时候一定要慎重,忍一时之气,才能海阔天空,明白吗?”
北羽烈定定地看着无双,与她直视着。
她那张绝美的脸上盈满的痛楚是那么的明显,可那一双黑眸,却充斥着深潭一般的宁静和深沉。“小烈,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的皇兄、我的夫君白死的!”
北羽烈忍住心里的恸动,在众人惊心胆颤的目光下,终于将长剑收了回去。
展安赶紧将轩辕霸天扶开。“展侍卫,麻烦你先带皇上离开!这里的事我会处理。”说完,她又看向轩辕霸天,表情淡得像轻烟一样,轻轻说着,“至于轩辕皇上,时间到了,我自会去找您算帐的。”
“无双……”
轩辕霸天想说什么,最后却败在了无双的漠然之下,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北羽星,他只好先行离开。
先皇驾崩,太子紧跟而去,这不管是对哪一个国家来说,都是一场生与死的考验。
北羽烈听了无双的话,全身心地投入到新皇登基大殿的准备中去,一闲下来就处理国事,他一刻也不让自己闲着。
如果说他北羽烈这辈子会只听谁的话,那个人无疑就是苏无双。为了保护她,他一定要做一个强者!绝对不能再像皇兄一样,任人宰杀。
轩辕霸天也变得沉默了。
无双没有找他的麻烦,可他却感到更难过,整个人消沉了下去,再也看到到那种飞扬跋扈的狂妄和张扬,总是一脸忧郁地看着无双,期待着她能看他一眼,跟他说上一句话。
只可惜,他的等待和盼望,总是一次一次落空。
北羽枭才刚走几天,刚刚下完葬,这白布还尚未拆下,北羽星又英年早逝。
无双整整在灵堂守了七天,谁劝也不走。
那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的劲,让天灵、天智他们着急不已,这主子可不比他们,都已经过了金丹期,十天半个月不吃饭,只要修炼,倒是能撑下去可这小主子才刚刚跨过先天之境,进入花蕾期,这祥熬下去,可怎么行啊?万一身体坏了怎么办?
“你去……”
“你去……”
天灵看天泽和天智两个在互相推搡着,因为七天来,谁也没劝动无双,这回他们谁也不敢再上前去劝她。
天灵将两个孩子背篓里的两个孩子一甩,扔入他们的怀里,“没出息。
你们看着孩子,我去!”
天智和天泽赶紧一人接过一个孩子,看着天灵朝着无双走了过去。
一身白色丧服的无双,整张脸看起来更是苍白得吓人,天灵心疼地看着她的两个黑眼框,“主子,属下来烧纸吧!你这样不眠不休,那怎么行呢?
赫赫和怀贞还等着娘亲回去抱他们呢。”
前面的话,无双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像个输入指令的机器一样,一来一回地放着纸钱。直到听到天灵提到赫赫和怀贞,她的手这才停了下来。
天灵一见有戏,劝得动了,赶紧又说,“你看,我都把赫赫和怀贞给带来了,他们在那边。”
无双一见到那两个挥舞着双手的小家伙,马上将手里余下的纸钱交到了天灵手上,“来,你先烧着,我带两个孩子过来,跟他们的爹爹说说话。”
“主子……”天灵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哭音。
现在的主子表现完全失常,她真的好担心主子会崩溃。
无双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走到北羽星的棺前,微微地笑着说,“赫赫,怀贞,来,跟你们的爹爹说一声再见!我们一起祝福他,在黄泉路上好走,下辈子再投一个好人家,幸幸福福地过一辈子!”
“赫赫,怀贞,如果真有来生,我们再跟你们的爹地在一起,好吗?”
虽然她的声音很好听,说的语气也很轻巧,可所有听见这话的人,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过了头七,北羽星下葬在皇陵内,北羽枭的墓边,两座新坟,父子相伴,从此长眠于地下。
跪在北羽星的皇陵前,想着北羽星的音容笑貌,无双默默地烧着纸钱。
心,被一股浓重的悲伤紧紧地包围着。
她的悲伤,同样也影响着守在她身边的人。一直追随在她身边的天智和天泽也心生叹息,这小主子的命运不太好啊原以为他们夫妻俩能够舍却红尘,一起上山静修,做一对人人艳羡的修道仙侣,没有想到,这位太子爷却先撒手而去,留下主子一个人活着,恐怕也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将这段情殇给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