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步，却发现右脚脚趾被砸得疼痛，咬着牙，往回走去。

“慕雪姑娘，你没事吧？”巧儿和管家两人走到她身旁，紧张的问道。

拾慕雪摇摇头，现在的她，冷得全身发抖，脚上又是伤痛，根本没有力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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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是否真心

“哎！”两人皆是叹气。

“连个浣衣奴你都做不好。”蓝栩君的语气是明显的嗤之以鼻。

拾慕雪看都不看他一眼，坐回板凳上，将装有热水的木桶中的水倒进盆中，原本温热的水已不再有热度，不过比起湖中冰凉的水来说还是好得太多。

只是温水只剩下一小半，拾慕雪只要再从湖中打水，掺进了冰水的木盆，再也没有了任何温度，双手浸入，已不是冰凉的感觉，而是刺痛，化成一根根细针扎着她已经通红还有些肿胀的双手。

拾慕雪麻木的清洗着，手上的感觉渐渐消失，就像不属于自己一般，机械的动着。

蓝栩君站在她身后默默的看着，强忍着心中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冷漠的注视着一切。

不多时，拾慕雪终于清洗完毕，试图将又厚又长的床单拧干，却发现双手已经冻得没有一丝力气了，每拧一次，双手连同着双臂都在强烈的颤抖着，继而带动了她的身体，就像挂着树梢的树叶一般，被风一吹，就摇摇晃晃的快要飘落。

好不容易大致拧完了，又剩下一个艰巨的任务，就是倒水。

拾慕雪揉揉已经冻得失去知觉的腿和脚，双手拿在木盆的两端，吃力的将木盆端起，由于双脚无力，盆中的水摇晃着，一小部分水洒在了拾慕雪的身上和脸上，而她却像没有知觉一般稳了稳身形，举步前行。

“算了，水不用倒了。”蓝栩君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冷着声音说道。

而拾慕雪，却像没有听见一般，继续着她那艰难而细碎的步伐，朝外走去。

“慕雪姑娘，王爷说了，水不用倒了。”巧儿凑到拾慕雪耳边，柔声说道。

拾慕雪端着木盆的右手臂碰到巧儿的身体，又是一个踉跄，溅起小片的水花，继续朝外走去。

“既然她这么喜欢干活的话，就让她干好了。”蓝栩君一甩袖，冷哼一声进了栩君阁。

拾慕雪的意识里知道蓝栩君已经离开，整个人突然像虚脱了一般，木盆再次掉落，只是这是拾慕雪潜意识里的动作，并没有再砸伤自己，颓然坐在回廊当中掩嘴哭泣起来，洒落的水散发着那虚无缥缈的热度，化成氤氲将拾慕雪包裹起来，滴答着流进湖中，消失不见。

“慕雪姑娘！！”巧儿慌忙赶了过来，试图将她拉起，地上全是水，身上又湿透了，在这样冷的天气里不生病才怪了。

拾慕雪却执拗着不肯起身，心中对自己说道，拾慕雪，不要哭，不要哭，不能把自己软弱的一面表现在他眼前。

可是，泪水就是不听使唤的不断流出，炽热的泪水温暖着她冰凉的双手，原本麻木的手指感觉到了疼痛。

“管家，你来照顾慕雪姑娘，王爷今天就是要砍我的头我也要说去！”巧儿实在看不过蓝栩君的做法，气势冲冲的跑上了二楼。

管家硬是将拾慕雪拖进了栩君阁内，找来块干布递给拾慕雪让她擦拭身子，可她却一动不动的，仿佛等待着死亡一般，身下的地一会儿就聚起了一小片水洼。

“王爷！巧儿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你这样对待一个姑娘家不是太残忍了吗？”巧儿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她是本王的奴婢，这些不过是她该做的事情。”蓝栩君站在窗口，方才拾慕雪的哭泣全都看在他的眼里。

“奴婢？之前两人不是还……”

“闭嘴！”巧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蓝栩君打断，他再也不想听到任何一句提及以前的话，那些明晃晃的幸福，在肮脏的“事实”背后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却又让人痛彻心扉。

“王爷，有些事情两人平心静气的坐下来谈会比这样的方式好得太多，若是有一天你后悔了，都来不及了。”巧儿放低了声音，希望蓝栩君能够理解。

“后悔？会后悔的只有她，不会是本王。”蓝栩君的声音也平缓下来，却依旧是这样的冰冷，“你出去吧！不需要多说，更不需要替她求情。”

“我不是替她求情，而是在替王爷求情。”巧儿的话让蓝栩君一愣，转过身来看着她，眼里在问，此话怎讲？

巧儿解释道，“王爷这段时间来的笑容比巧儿进王府后的几年看到的都多，这一切，王爷应该是比谁都清楚的，既然两人是真心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