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197)

无论如何,她就是气不过,当即坐车回了娘家。一进门便问下人韩氏去哪了,听见她在谁家,便让婢女唤她过来。等了好一会,已快不耐烦了,才见母亲出来,皱眉:“你怎的这么慢。”

韩氏哪里敢惹她这暴脾气的女儿,赔笑道:“夏日乏力,睡的正好。气成这样,可是出什么事了?”

安阳冷笑:“还不是二叔的事。我让徐保和去掀了他们的屋子,可没想到冒出个覃知府来,还将他痛骂一顿,我瞧着,想让官府出马是不行的了。娘可有什么法子?”

韩氏皱眉:“那覃大人真是个不怕死的,别人都避之不及他还敢出面帮忙,难怪一直没调回京城,脑子不开窍,傻着呢。”

安阳烦躁的摆摆方帕:“行了行了,说这些做什么,我就问你有什么办法赶他们走,最好回那祖宅去住,替我们守祖宗。”

韩氏想了片刻,倒是想起来了:“你祖母不是过世了么?她名下的铺子可有几间不错的,她死了后那些钱全都落在沈氏手里,我这就去拿回来。”

安阳眉眼一转:“还有,让他们把这几年入账的银子通通吐出来!带上大哥和家丁去,免得被他们欺负。”

“那是当然。”

覃连禾管得住县太爷不作威作福,可管不了李家的家事。韩氏还没等到覃知府走的消息,就立刻带人过去了。到了门口,见那大门木匾竟然也挂起了“李府”,恨不得将它摘下砸个稀巴烂。瞧见门口干干净净,哪里有落败的景象,等下人开了门不等通报进去,便见院子有新栽的竹子,活似来游玩的,看的心里十分不舒服。

韩氏进了正堂,认得那钱管家,冷脸:“你是傻了么?李家大太太来了也不会进去唤你主子出来?莫非还要我去请不成?”

钱管家知他们来者不善,一心护主,当即说道:“太太正在午歇,还请大太太稍等。”

韩氏喝声:“一个奴才也敢说这种话,丢了官连下人都成了粗鄙之人,尊卑也不分了。”

钱管家说道:“奴才是二爷和二太太的奴才,与大太太倒没什么瓜葛。”

话落,便被李瑾贺一推,又踹了一脚:“狗奴才。”

这里不比京城的家大,房间都挨着的,离正堂不远,宋嬷嬷听见动静急忙出来,一瞧钱管家被那大房家丁打翻在地,上前拦住:“大太太留条活命吧。”

见有妇人来拦,那几个汉子也不好再打。韩氏冷声:“我已等的不耐烦了,你家主子都是佛祖么,请不动。”

宋嬷嬷边扶管家边答道:“二爷二太太和两位少爷都出去了,家里只有几位姨娘和姑娘在。”

韩氏面色不耐:“让安然出来,我要她传个话。”

安然近日有些风寒,没有随爹娘出去。睡的正沉,被前堂喧闹吵醒,本以为又是邻居家的鸡飞过院子来了,起来洗了个脸,便听见那声响更大,心下觉得不对,疾步往外面走去。刚进去便被韩氏劈头骂道:“不知辈分,伯母来了也这般待薄。”

宋嬷嬷十分后悔说安然在家,方才就该说他们通通出去赴宴了,可谁知道韩氏连对个孩子也不心软,人家好歹是嫡女,作孽哟。

安然习惯了韩氏这模样,心下反感,却也不气,因为犯不着跟这种人生气,何必让自己难受:“安然见过伯母,堂兄。”

韩氏说道:“等你娘回来,你告诉她,老太太过世后,可留下了不少钱财铺子,我们是大房,自然是该全给我们的,你们如今一句不提,莫不是要私吞了。这可是违背道义的,若是不还,我便告到族老那去。”

安然就算不怎么理会内宅的事,一心钻进书本里头,可是这话听着就觉刺耳,这哪里是商量,根本就是威胁强取。而且不理会内宅是一回事,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自从大伯过世后,祖母便是爹爹供养。伯母这几年吃喝都由爹爹支援,祖母的那些铺子田产也抵不过那些钱的。”

韩氏冷笑:“钱是你们愿意给的,又不是我们拿刀子架在你脖子上要的。如今我要回我名分下的东西,有什么不可?”

这话听的连素来好脾气的安然也生气了,幸好爹爹不在这,否则当真要气坏:“如今正是我们用钱之际,伯母不要落井下石的太厉害。”

李瑾贺大声道:“成何体统!一个小辈竟然敢这么跟我娘说话!”

安然看了他一眼,这堂哥怎会变成如今这模样?之前离京时不是好好的么?无暇想这些,所幸常在母亲身边玩闹,也见过母亲每月做的账本,当即说道:“爹爹还是翰林官,俸禄颇少,每月仍匀了一半银两给你们。自升任丞相,每年给银一百七十两,修祖宅、堂哥成亲、堂姐出嫁都额外拿钱,你们回滨州,另外给盘缠五十两,逢年过节都让人来拿钱。大伯去世八年,前前后后的钱加起来,便有几千两。你要祖母的铺子可以,那请先将那些养你们的钱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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