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的娇妻(17)

其实,在俞小满看来,就算不考虑今个儿买来的东西如何安置,只说她本人好了,既然嫁给了展易,打算在深山里安家,总是要自己走的,还能一辈子不出去?

听她这么一说,展易也没了法子。考虑到接下来的路只会越来越难走,就寻了根小孩手臂粗细的树枝给她当拐杖,多少也能借给点儿力。顺手还将她手里唯一的衣料接了过来,只递给她一个喝了半空的水囊。

即便如此,等到俞小满终于回到家,早已累得精疲力尽,别说归整东西了,只恨不得立刻倒在炕上蒙头大睡才好。

展易心疼她,只叫她先进山洞里歇着,东西他会收拾。

结果,从山洞口到里头的炕头,俞小满都差点儿腿软到没能挪过去。

仔细算起来,若是下山时没有展易背她,恐怕单趟就得费上两个时辰,兴许还不够。哪怕不算从村子到镇上的时间,单就是进出山一个来回就需要至少四个时辰。

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搁在俞小满上辈子,她完全无法想象出去赶个集能在路上耗费至少八个小时的。哪怕她穿越前已经住到了乡下,那也是每天早中晚都有去城里的班车,要是周末和节假日更会增加班车。

八个小时啊!

折腾八个小时就为了赶个集,俞小满手脚发软浑身无力的躺在炕上,心下暗道,只怕她要食言了,什么“还能一辈子不出去”,她这辈子恐怕就只打算赶这么一回集了,以后再也不去了,要买啥就找展易,横竖带上她非但不能减轻负担,还多个累赘。

又想到今个儿还仅仅只是乏力,等睡过一夜之后,估计就该变成酸疼了,可真是有的受罪了。

想到这儿,俞小满还是挣扎着起了身,想着稍微做些缓和运动,应该或多或少能减轻些明个儿肌肉酸痛的感觉。

只这般,她下了炕,在展易不解的目光下,开始帮着归整东西。

笨重的东西,例如那个三十来斤的油罐子,展易早就搁到了墙角边。连棉花胎、额外多买的棉花,以及衣料都被放到了炕尾的旧箱子里。说真的,别看买的东西多,可真的归整起来倒也不麻烦。

俞小满接过数量不多的粗盐等调料,又瞅着离开集市时顺手买的葱蒜姜等物,迟疑了一下后,向展易道:“展郎,你可知这里离小青山西面有多远?就是那个有大片大片竹子的西山。”

展易想了想,有些不大确定的道:“我不太往那边去,只记得那边离村子不远。”

竹林里又没猎物可打,看展易这样子也不像是会去挖竹笋的人,对于那面的情况完全不清楚。不过,既然是离村子不远的,那就是离他们这儿很远。

想清楚之后,俞小满难掩失望。

俞家有祖传的篾匠手艺,虽说真正精髓部分是传儿不传女的,可到底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再说仅是粗劣手艺的话,俞父也没那么在意。因此,俞家上下都会编篾器,区别只在于精细程度。

像俞父,他是全家之中手艺最佳的。俞家能从县城乃至府城接到订单,全靠俞父声名在外。而俞家老二、老三却只能帮着打下手,真要算起来,只怕连俞父的一成手艺都未曾学到。

不过,俞家老三是天赋不行,俞家老二则完完全全是懒得下苦功夫。至于老大,索性别提了。

而俞家的女眷们,就连娇滴滴的秋娘都会用柳叶编个装蝈蝈的小笼子,俞母和俞小满更是能轻易的做出家里用得到的一切日常篾器。

用于装粮食的大竹筐子、能背在背上的竹篓子、蒸包子的蒸笼……

别管好看不好看,起码结实耐用。

可这些,却全都是需要竹子的。

回忆着原身的记忆,俞小满抬头看到展易一脸的疑问,忙道:“其实也没啥,就算真砍来了竹子,我也不会劈篾,不如等来年开春采了芦苇或者柳叶再编吧。”

展易怔了怔。

就算他不常去村子,可俞家的篾匠手艺是祖传的,他没见过也起码听说过。迟疑了半晌,他道:“不如等我做好了木匠活儿,去寻下你二哥?砍竹子听着不难。”

砍竹子是不难,但劈篾真的很难。

俞小满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口,只道:“也不着急,回头先将家里修好,再说这些事儿吧。正好,我也得先把棉被棉衣棉鞋做好。”

比起看起来并不算很紧要的篾器,先修好四处漏风的门才是最紧要的。

展易当下起身,将还来不及的整理好的零散东西撇下,急急的出门去做木门了,丢下一脸茫然的俞小满,半晌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的心道,再急也不在于这么一时吧?

不过,就算他们今个儿天不亮就出门了,可因着在路上耗费了不少时间,尤其还在镇上逛了许久,其实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若没法在天黑之前把门修好,只怕今个儿晚间又要挨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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