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130)

就是不知道,是谁做的?

等到了钟粹宫,云露惊讶地发现,传闻中气白了脸的主角竟然也坐在厅堂里,不过面色倒不如宫人盛传的那样难看,不过略有疲倦。她本可以借着腹中孩子可以免了请安,难以想象她会规规矩矩地过来,如此卖皇后面子。

只是她平日嘴厉还是得罪了不少人,就算没有深仇大恨,也有人把握住这次机会,回击讽刺几句权当发泄。

“听说锦昭容一向治宫严谨,臣妾掌宫不久,还想向您学习学习。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娘娘待下宽容,那个宫女委实是不知好歹……”钱丽仪摇了摇头。

她前后句矛盾,显而易见是刺激人的话。不过单只看表情,倘若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是在帮对方叫屈。

相比较起来,汪婕妤就没她演技高超了,表情不免有一丝幸灾乐祸。

“钱姐姐多虑了,说不准,那人还是昭容娘娘体贴宽宏,专门安排来伺候皇上的呢。只是惹得皇上不喜,终究成不了美事,才让娘娘闷闷不乐。”

话说得漂亮,往粗俗了说,就是锦昭容自己伺候不了了,用婢女去拉拢皇帝。

这种手段一向是不出众的宫妃使用的,惯来受人鄙弃。对锦昭容这种惯来受宠的妃嫔来说,自然屈辱意味十足。

锦昭容稳稳端着一盏茶,只是细看会发现她力道捏得过重了些,指尖微微泛白。

她冷笑扫过她们二人,并不回嘴。

不管她说什么都是沉不住气的表现,落了下乘,白让人看笑话。还不如让她们自讨没趣。

两人得不到回答,果然讪讪闭上了嘴。

其实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依她们来看,这事最有可能,就是与锦昭容互别苗头的妙修媛打击对方,特意买通宫女给她添堵来了。

云露喝下一口清茶,茶香满溢,胃里和暖。

她发现皇后适然下看,嘴角有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她缓缓搁下茶盏,心道,难不成昨天的事是皇后所为?

但皇后一向走大摇大摆的路子,这种隐晦的攻心计不太像她能想出来的主意……

“锦昭容安胎不易,你们就少说两句。”皇后不轻不重地笑斥了一句,复把头转向锦昭容,温和道,“头三个月最要小心,本宫瞧你身边伺候的人不省事,不若由本宫挑两个谨慎小心的在你身边照顾。”

锦昭容面色微微一凛,很快勾唇笑道:“何须劳烦娘娘,臣妾身边的人伺候已久,最知臣妾的脾性,若是换了人,反倒处处不便。”

皇后微笑不语,拍手传来一个脸圆唇丰,看似沉稳和气,眼里却掠精光的老嬷嬷。

“你身边该伺候的人还继续伺候着,周嬷嬷是本宫娘家带来的人,坐胎方面的经验丰富。本是给本宫备着的,但如今本宫还用不上,你既有了为皇家诞育子嗣的天大福气,万不可不经心。有个老人在身边提点为好。”

既已说了是照顾皇后的人,人又已经带到跟前,再要反驳未免不识好歹。就是报道圣上、太后那里,皇后身为后宫所有龙嗣的嫡母,插手照顾也是理所应当。

锦昭容虽心里愈发提防,但仍是笑点了头,还要道一句“谢娘娘恩典”。

身为正妻就是有这好处,凡事可以明着来,她们即便拒绝也要有暗里特殊的手段才行。

周遭在座的妃嫔莫不一笑,有了这个周嬷嬷,锦昭容恐怕要更加提心吊胆如惊弓鸟,否则谁知道在什么时候会被对方下黑手。若然对方迟迟不动,但凡锦昭容思虑过重,也难以安胎。

“锦昭容有孕,你们切不可惹她动怒。”皇后笑弧更深,扫过众妃时特地在云露脸上顿了一刻,又语重心长般的对锦昭容道,“你也万不能做意气之争,皇上身边伺候的人,还须他喜欢才好。不能因为……”

她别有用心地一顿,“如今最要紧的还是为皇家开枝散叶。”

她这番意思,简直是在堂而皇之地告诉别人,锦昭容就是为了和云露争宠,才自己安排了一个宫女勾/引、笼络皇上。

锦昭容果然气愤交加。

她淡声应喏,压下唇边冷笑,眼尾却狠厉地一扫云露。

虽然幕后之人可恶,但在她看来,如果不是这个妙修媛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就爬到与她比肩的位置,别人也不会因此而觉得是她自己出得昏招。

而且,焉知那个心野的宫女,是不是被对方收买教唆的呢?

请安结束,云露走到殿外,朗朗的日光洒在珠玉般地雪地上,折射出道道雪亮的珠光。鸟雀在枯枝上跳动,发出叽叽喳喳地鸣叫,单纯而欢悦。

“主子小心脚下。”良辰扶住她的手臂,细声提醒。另又蹙眉疑惑,“怎么钟粹宫的宫人这样不顶事,还未将积雪清扫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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