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167)

“怪道那时淑妃放出风声,混淆视听。”那时她们应该还是合作关系。

云露解了惑,便将话题转正。

“有古怪的是花美人,死的是淑妃的帮手,又用了淑妃制的迷魂引为手段……”她轻笑一声,“这题再好解不过了,只是有些不可思议。”

身在冷宫还能上演一出复仇记,真是难为花贵嫔了。

和乐点头:“主子须知道,势力瓦解不是一朝一夕,纵然散了大部分,留下的却更加忠心得用。若说原先因她入了冷宫不能用,自花美人进宫,便也可用了。当年花贵嫔虽分位不高,不过是有了一个淑妃压制,皇上无需将她捧太高罢了。但经营起的势力,就算及不上怜妃、淑妃,也不能小觑。”

她是见过花贵嫔的,对方不像淑妃这样流于表面的温柔,而是让人一靠近就会觉得亲切。就算对着最低位的宫人也不曾拿过大架子,又懂得为人排忧解难,让人十分感动仰慕。

所以要说势力广,自然广不及淑妃,但淑妃拉拢人心的手段却不如她。

很多反是从她身上学来的。

云露不知从这些话里想到了什么,忽而笑了。

“和乐,我想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云露不知从这些话里想到了什么,忽而笑了。

“和乐,我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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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在意

夜凉似水,月华如霜。

云岫阁前,青砖褪了白雪,显得十分干净。靴子踩下去没有雪声簌簌,殿宇里没有漏洒的灯火,更别提灯下相候的美人。

皇帝见之皱眉,摆摆手,挥退了一干跟随的小内侍。

就算已经安睡,也不该没有守夜的人。

殿内安安静静,适应了昏暗的视线,他迈步时不见谨小,依旧飒然前行,将阻碍视若无物。很快来到寝殿前,周遭静谧的呼吸声几不可闻,他不知前方有障,在疾步中陡然踢中实沉的东西,发出“咚”地一大声闷响。

随即有浓重的炭灰气味入鼻。

外殿依旧无声,内殿却燃起一星烛火。

和乐披衣而出,见是皇上,行礼之余为其照亮了前面的路。

“不知皇上驾到……”她低了声解释。

因烛台拿得低,皇帝一双眼睛仍隐在暗中,此刻看去却不复方才的担忧思虑,反是黑沉沉的雾霾。他觑了眼鞋尖的炭灰,“嗤”地一声在沁凉的空气里回荡。

声音懒散听不出怒气,“朕怎么觉得,是你们主子知道朕要来,才在这里摆阵。”

“是奴婢们偷懒,里头炭烧完了,竟忘了端走……”

和乐尚未解释好,他却意味不明地又问了一句:“她病了?”

和乐一顿,“微有不适。”

“朕去看看。”

皇帝撇下和乐,依旧是在无火无灯的状态下,熟门熟路地走到架子床边。躺在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像是好梦酣眠。

乌云飘过,月光一格格从皇帝的肩膀挪到乌丝铺枕的人儿身上。

她睡得安恬,连睫毛也不曾动。

皇帝静默一刻,终于耐性到了尽头。依他来看,她就是在无声抗议表达对自己的不满,但是她有什么好不满的?

白天审案的时候,就是她诸般不肯配合,他还是忍住了脾气,先帮她脱身出来。

原本倒还挂心她生病的事是真,但和乐刚刚那一句话他明白得很。后宫行事莫不如此,撒谎欺君她们不敢做,但是往轻了说就无措。

轻飘飘的一个“微有不适”,足可见她没病。

然而没等他出声把人叫醒,又或者他确实怀疑她是否真的入睡,就见床上的人儿在睡梦中皱起了眉,紧跟着涔涔的冷汗冒出来,唇色泛白,像是做了噩梦。只是不曾说梦话,锦被拂遮的肩膀颤动,十分难受。

皇帝一怔,神情松软下来。

到底养了这猫儿许久,他一贯又是纵容她的态度,此番虽觉得她闹过了,还是心疼她受苦。

他在床边坐下来,想了想,把她捞到怀里轻拍着背,这样的举动让他遥遥记起那个夏日的午间,她对他也曾这样做过。

只是她不像他那样好梦,身子犹自僵硬,他探进被中想为她舒缓一阵,却触到她紧握成拳的小手。她的手从来是软绵绵地,但他竟发现,他使了力去掰,也掰不开她掐紧手心的指头。

从被子里拿出来一看,手心刺破,淌着触目惊心的暗红。

皇帝心神微震,早就把前头怀疑她装睡的事抛远,甚至有一丝莫名其妙地愧疚。或许她是真的病了——无法安睡,也可以是微有不适的来源。他却想也不想就依据从旁人身上得来的经验,给她下了定论。

这般想着,他不觉就用上了十分的耐心,低声轻哄,拍着背让她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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