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28)

“是阿政的错,我不应该拿这事胡语。”搀扶起姬婉嬴政把今日的事情给姬婉大概讲了一遍,说了自己让扶苏装病的事情,但没说自己生气的主要原因是看见儿子主动去抱除自己以外的男人。

不赞同的瞪了嬴政一眼,姬婉伸手招过吓蒙的儿子,语带责怪道:“阿政所做之事定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你不该利用苏儿。韩公子这人我曾听过他的大名,撇去他的才华不说他也是韩国的王子。他能为苏儿的老师这当然好,即使不愿阿政也应善待与他。”见嬴政皱眉,姬婉一笑,“人虽不能治国,然他的见解却可以另一种形式留下。”瞧嬴政豁然,姬婉便知他已明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低头瞧向改茫然为惊讶的儿子。

“苏儿可知今日自己错在哪里?”

瞧着自己的母妃扶苏心中有些惆怅,心道宫中这地方哪会有简单的女人,哪怕她再淡定不争。听了姬婉的问话他回身斜了一眼嬴政,回答道:“不该……受人……诱骗……”

“还有呢?”姬婉弯下腰。

还有?没了啊!扶苏想不出自己今天除了和人家同流合污装晕倒还做错了什么。

“不该冲撞了已为你师者!”见扶苏似真的不知自己今日失礼的行为姬婉只得代答。看眼呆愣的儿子姬婉真的生气起来,掰开扶苏扯着自己衣服的小手。“回去背下《管子?弟子职》,一日背不下一日不得到我院中。”

“母亲!”想到不能与自己的美人娘亲同床扶苏马上摆出可怜相,哪知这次根本不管用。

“阿政,我看这次就有你每日晚上抽空教导苏儿《弟子职》吧,全当再温习一遍。”为父者因儿子苦闷而偷笑,而身为儿子的人则因父亲露出苦笑而得意,姬婉心中更气,接着道:“从今日开始苏儿就留在你父王身边,与他同住,尽些孝道。”说罢,留下两个轮着幸灾乐祸对方的人潇洒离去。

当夜,一个忘记《管子?弟子职》内容的人和一个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的人坐在床榻上两两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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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的笔韩非对竹简上刚刚写完的字迹吹了吹,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烛台处调亮烛光的蒙恬,心中有些苦涩。对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男人说已经断了所有念想那时假话,但他清楚的明了他们两人之间是不可能有任何结果。

男子之间的事情不说是诸国氏族和权势之人空闲时亵玩的乐趣之一,光是他们两人之间的身份就已经注定一切。

虽然自己一直不愿承认,可秦国将会在不远的将来吞并韩国已是不可避免事情。他们一个是秦国的将军,一个是韩氏子孙,两人没有任何转机。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样貌普通身有隐疾的人,这一切都会令对方成为天下的笑柄。

他是天下闻名的将领,年纪轻轻便战功卓著。出身名门望族,深得帝王信任,未来在朝堂上的路定是一番风顺,而自己只能成为他仕途上的绊脚石和污点。

察觉到一直紧盯自己的视线蒙恬放下手中挑弄灯芯的工具,转过身对人大方一笑,惹得对方红了脸。“这光线可够?”英俊的面容上带着浅笑,蒙恬走到韩非身边拿起一件衣服为他披上。“夜深天凉,你们读书人身子单薄还是多加件衣服为好。”倒了一杯热茶放在韩非手中,看眼桌上誊写的竹简蒙恬接过来仔细瞧了瞧,问道:“这是你新写的治国之道?”

喝口热茶暖暖身子韩非点头,上面是强国之策,只可惜写出来也是无人欣赏。

拿着竹简的手的忍不住因上面的提出的观点而激动得颤抖,蒙恬心中泛起激浪,惋惜韩非少有的学识被人不识而弃,更感此人生错了地方。“文中所想只有大秦可施,你知。”

眼神黯淡,韩非又怎会不知这天下真正赏识他,愿意听他所言并付之行动的只有这意欲一统天下的年轻秦王,只可惜……

“我……我……我与……李斯不同……”韩非垂头,他也想施展抱负,只是命运使然。

李斯和韩非都出于荀子门下,两人都是世间难得有治国之才的人。在现代来说李斯像是一个公司的老板,善于管理和运作。而韩非则是大学里的学者,提出管理的方法制定法规。

李斯是楚国的贫民,他有学识有能力,可以选择更有利于自己发展的地方。所以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到秦国实现自己的理想,展现自己的抱负,改国籍为秦。

可韩非不同,他不只是韩国人,更是韩国皇室的人,这注定了他不可能同李斯一样轻易放弃自己的国籍另投他处。也不可能帮助秦国攻打和吞并韩国,这是不忠、不义、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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