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来到了这里，便也说明……戚夜也在这里了。

当年将整个青云宗上上下下搅得一团风雨，现在又重新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已经修炼到什么地步了。

看着这四周的景致，二长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极北之地，只见戚夜坐在一片茫茫的大雪当中，眼睛轻闭着，长长的睫毛上面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此时，在他的面前，凭空漂浮着几枚血红色的碎片，便是当初被乔幼雪给劈碎了的轮回渡。

戚夜将自己的力量源源不断地输入了进去，几次想要强行将这些碎片给拼凑起来，纵然他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了，但每次都是在即将要拼凑成功的时候，便有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从轮回渡的内部迸发出来，直接将他的力量狠狠地打回自己的体内，而那些碎片们又重新落到了地上。

便这样反复了几次，直到戚夜的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来，这才放弃了重新拼凑这些碎片。

“果然，没有了阳明和阴魔，轮回渡河中便没有了平衡，任凭我怎么拼凑，都无法将它修复得完好无损。”戚夜咬了咬牙说道。

不过现在，阳明和阴魔应该都在乔幼雪的身上，而且那个该死的老头也已经和乔幼雪相认了，先前是一个不争气的挽星迟，现在又有了那个死老头子在她的身边，他就更难下手了。

先前他还能够通过轮回渡感受到阳明和阴魔的方位，从而直接推算出乔幼雪所在的地方，但是自从那老头子出现了之后，他便已经完全找不到阳明的所在之地了，一定是那老头在乔幼雪的身上放了什么东西，这才让他打探不到的。

不过这个阴魔所在的地方，倒是一直都没有变过。

想到了这里，戚夜眸底的光芒便微微动了动。

原本想着乔幼雪便在这北境当中，那他便先将阳明给取了回来，现在看来，他应该改道先去拿阴魔了。

想到了这里，便见戚夜的唇角轻轻向上勾了勾，然后抬手将自己嘴角的鲜血都抹干净，收起了一地的轮回渡碎片，起身便向着极北之地外面飞去。

程府之中，程玉芝微微弯着身子，垂眸看着此时躺在地面上已经没有了心跳和呼吸的女子，微微勾了勾唇角轻唤一声道：“小衫姑娘，你醒醒啊，太阳都晒屁股了，再不醒，主人可要骂你懒了……”

地上，小衫面色苍白，仰面朝上，从她的脑下流出来的鲜血一直蔓延到了程玉芝那小小的脚下，直接将她的裙摆给染红了。

地上的死人没有动静，程玉芝的眉心便又轻轻蹙了蹙，又接着说道：“小衫姑娘，我就是跟你闹着玩，你不会生气不理我了吧，你快点醒醒，起来回你的苏家了啊，哈哈哈……”

第583章 清理

程云云看着地上尸体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她直起了身子，双手环胸冷冷说道：“敢在我面前指指点点，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话音落了下来，远处突然间传来了一道声音。

“苏小姐，苏小姐您等奴婢们通报一声啊……”

听到了这道声音之后，程云云的眼睛忽然间又是一阵变化，眸底的狠戾突然间如同潮水般褪去，剩下的便是一脸茫然的程云云。

而此时，苏芸正火急火燎地赶来，她想起了前些天小衫同自己说过的话，现在又一个人来到了程府当中，她真的很担心这不懂事的丫头会在程家的范夫人和五姑娘面前说出什么不知轻重的话来，也伤了程家和墨雅山庄的和气。

然而她没走几步的时候，便远远的看见了前方的场景，一个女子浑身是血地躺倒在地上，在她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双手都沾满了鲜血的小女孩。

苏芸看到这幅场景之后先是懵了一下，紧接着一股不祥的预感便从心头涌了上来，然后加快了脚步向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程云云还是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她低头看到了地上浑身是血的小衫之后，脸色登时一变，整个人就跌坐在了地上。

此时，苏芸也已经走了过来，先是看了那程云云一眼，然后便看向了地上躺着的小衫的尸体，瞳孔骤然放大。

“小衫！”苏芸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不由惊叫道，然后蹲下了身子来，食指颤抖地放到了小衫的鼻子下方，停留了片刻之后并没有感觉到她的鼻息，一张脸唰地便白了。

“啊——”身后追过来的丫鬟婆子们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副场景之后，一个个也都被吓了一跳。

而此时，紧紧跟着苏芸过来的泠竹公子在看到了眼前这幅场面的时候，眸底也闪过了一抹惊讶。

程云云突然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然而当她用自己的手去擦拭脸颊上面的眼泪的时候，却蹭的自己的脸上更多的血迹，骇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