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睡到床上,却都没有再说话,枯蝶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怀抱,就算再强悍的女人都渴望有一个强壮的怀抱,当年,女同一性一恋者可能除外。
如果真的就此失去这个怀抱,她该何去何从?到底敌人躲在哪里?躲在哪里?自从决定扮演那个新娘子时,她就入了对方的局,挣脱不开,怎么才能开创新的局面呢?
“对不起。”良久,裴奕涵在她耳边呢喃了这三个字。
对不起什么呢?要说对不起也轮不到他来说呀!
“我舍不得。”他又道。
“我也舍不得。”她很想说着句话,但天生的理智让她还是没有说出口,也许,在与这个男人一日日的相处中,无论她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但却还是投注了真正的感情在里面的,她也真的有些舍不得了!
对,既然舍不得,她就一定不要被那些敌人打倒!这个男人救她的时候,也许是出于夫君的责任,也许什么都没有多想,那,她既然占了他妻子的名分,有什么事情就一起来承担吧!
人的希望总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清早,裴奕涵去上朝的时候,起身着衣时,身子突然一晃。
还躺在床上的枯蝶见状,心中一惊,顾不上身上的衣裙不整,就一把揭开了被子,下了床,赤脚跑了过去,扶住了他的身子。
“你没事吧!”触手所及的肌肤灼热的烫人,枯蝶的心已经沉的不能沉了。
“绿裳,快去请李太医。”
“我的身子百毒不侵,也许不会有事的。”这原本是裴奕涵的侥幸。可豸犬症的这种感染不同于毒药的毒性。看来,他极有可能被染上了。
“小心凉着了,来,为夫为你穿衣,为你梳妆,为你描眉。”裴奕涵的语调很柔,伸手捞起了屏风上的衣裙披在了她的身上。
枯蝶这才想到这里是他们的寝居,自己衣衫不整,如何让能见李太医,当下发挥了前世她做事干净利索的风格,那穿衣着装,整理发型的速度快的惊人。
裴奕涵原本心中苦涩,却还被她这一系列的动作给惊地凝了眉,此时的她就像一个整装待行的将军,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风采。让他移不开眼去
外边的绿裳听到枯蝶说去请太医,心中本能地一慌,但还是镇定了心神,急急去传话,晨曦,晚照,王嬷嬷已经急急地闯了进来。
“王嬷嬷,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老祖宗吧!”裴奕涵的脸色虽然已经不太正常了,可他的神智还算清楚,也许是男子的抵抗力本来就比较强一些,没有像张氏那样,直接晕倒。
事到如今,他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这事已经是不能瞒着老祖宗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小王爷看起来并没事,也许是当时三岁多的小孩子力气毕竟有限,没有咬破皮,所以,没有被感染吧!
“大少爷!”裴奕涵的身子又晃了晃,几个丫鬟只好上前合力将裴奕涵扶到了床上。
“让府中的大总管拿着裴府的帖子,将太医院能请的太医全请来,还有这京城比较有名的大夫全请到府中来。”枯蝶此时,已经没有了丝毫柔弱的样子,干练明快地下着命令。为了裴奕涵的命,所有能做的努力她绝不放过
“是,大少奶奶。”早有丫鬟跑了出去。
“你,去禀告老夫人,老国公,就说大少爷病了。”
“你,去侯爷和大夫人那里。”
到了这个时候,隐瞒是隐瞒不了了,裴府的长房重孙辈就只剩裴奕涵这一根独苗了!
枯蝶觉得靠自己和裴奕涵的力量显然不能和那些个敌人抗衡,如今只能将能联合的力量全都联合起来,这几个人,总不会害裴奕涵吧!
“你们找绳子,将我绑起来吧!”见识了张氏发病的状况,裴奕涵虽说现在思路清楚,谁知发起病来会怎么样,为了不伤害到别人,他开口道。
“好。”虽然知道将他绑起来不太好,可为了不伤到别人,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几个丫鬟出去找绳子了,片刻后,就找了一根粗壮的绳子,枯蝶亲自将他的身子绑了起来,不同于往日他一向冰着的脸,他竟难得地笑了:“你这绑人绑的倒是很漂亮!”
“你——”想反驳几句,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现在哪里还有斗嘴的兴趣,不过裴奕涵也说的没错,她这绑人方法的确是很专业的,经过特殊训练的,这样的绑法,普通人根本解不开。
这院子的丫鬟们都经历了昨晚那一场兵荒马乱,此时,也是心有余悸,要是主子出了什么事情,那她们的命运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当下都动开了
李太医很快赶来了,头发估计都没来得及梳理,将手探在裴奕涵的脉搏上片刻后,声音沉重地道:“大将军,你可能也染上了那种怪病,只是现在只是初期,老夫可以用金针先将的穴道封住,减少血流的速度,除此之外,还请您多情几位太医来,大家看能否商量出一个妥当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