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舟用舌尖抵住牙齿，强迫着自己转移了视线。

“我今天要去剧组，你自己去公司。”姬十一说。

苏明舟应了声，“送你去剧组，公司没什么事。”

姬十一歪着头想想，“公司给我安排了车，不用你送。”

半晌，苏明舟慢吞吞地说：“哦，那辆车昨晚拿去修了。”

她狐疑地看着他，苏明舟放下勺子，故作淡定地说：“你就让我送一下嘛。”

“好吧好吧，给你送。”姬十一无奈道。

苏明舟唇角微扬，小心脏快速地跳动着，感觉比碗里的八宝粥入口的甜还要更甚。

……

从剧组回到公司后，苏明舟在电梯里遇上了自己的秘书。

“苏总。”秘书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苏明舟应了声。

等电梯合门后，他想起来似乎不久前看到秘书和女朋友约会的一幕，低声问：“张秘书有女朋友了？”

秘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回答说：“是，已经两年多了，明年结婚。”

苏明舟诧异之余恭喜他，想了想悄悄问：“你是主动追她的？”

“是的，我们是学长学妹的关系，在一次活动中遇到，后来我就主动要了联系方式，追了几个月。”秘书也不隐瞒，话语中透着幸福。

听到这话，苏明舟有些怅然

电梯恰好开门，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

秘书在整理好桌上的文件后，看到自家老总有些忧郁，再联想到电梯里他的问题，很快就知道了原因，也有点想笑。

他整理好语言，悄声道：“苏总在追姬小姐吗？”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被自己的秘书点破，苏明舟突然明白了这种尴尬，正想说话就听到对方说：“苏总，您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很有优势吗？”

秘书默默抬了抬眼镜，“姬小姐目前对您的态度，从我这边来看，似乎是宠溺的，以苏总的优势，比如要抱抱要奖励……反正您还小，姬小姐这么纵容您一定会满足的。”

听完秘书的话，苏明舟眼前一亮。

昨晚十一还自己抱他了呢，还给他下面，这可是别人都得不到的。

“苏总和姬小姐十几年的感情放在那，就算做什么让她生气了只要撒撒娇，姬小姐肯定很快就消气了。”

秘书瞅了眼桌上最近在公司里大爷瘫似的苏宝，又补上一句：“再不济还有苏宝，女生都不会对猫生气的。”

听见自己的名字，苏宝懒洋洋地抬爪：“喵～”

苏明舟拍了拍它的爪子，又戳戳它的脸，将它惹急了，直接来一爪子虚空挠。

“张秘书，这个月给你发奖金。”

秘书笑笑，抱着文件离开了办公室。

……

另一边。

陆行云几乎一晚没睡，就生怕三和做什么事情，三和起床他就跟着起床，反正去哪儿都要跟着。

一早上他什么都没有做，眼睛就盯着他。

他最怕的是他想不开要自杀，陆行云昨晚也想过了，他决定说服三和去自首，这件事是意外，再加上自首，肯定不会有多长的服刑。

不过，这个他还没有和他说，想等他办完所有的事情。

被这么跟了一早上，三和无奈地问：“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陆行云面不改色，说：“等你做完那第二件事。”

三和不说话了，自顾自地整理好一切，然后穿好衣服出了门，路过花店又买了束花。

陆行云一直沉默地跟在后面，也不打扰他。

很快，墓园近在眼前。

陆行云后一步找到停车位，从车上下来时三和已经消失了，不用说肯定是进了墓园里。

果然，他进去后眼睛一扫就看到三和挺立站在一块墓碑前，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上面放了一束白菊花，很是鲜艳。

陆行云大步走过去，向那边看去，上面的名字正是他昨晚查到的那个。

死于十一年前的今天。

虽然知道这个人是三和意外害死的，但陆行云实在同情不起来，只要数数他曾经施加在三和身上的痛苦。

三和来这里送花是他没有想到过的，如果换做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恐怕没有三和这样的心情，也没有这样的态度。

“失去一个肾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三和突然开口说，“如果他当初在孤儿院和我说明原因，我会选择捐献，可是他选了那种方式。”

因为想要他的肾，所以将他关在地下室足足几个月将近一年的时间，对于当初才十二三岁的他来说，这样的生活无异于黑暗生物。

每天见到的不是墙就是床，再也体会不到阳光是什么样子的，活动的范围也就那么点大，久而久之，他都觉得自己就应该那样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