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三妹的为人我清楚,她是绝对不会故意去推大嫂的。”司徒皓梵第一个站了出来。其实他早就想站出来帮三妹说句公道话的,只是有长辈在前,他不好插嘴罢了。
对于三妹所说的话,他自然是没有一丝怀疑地句句相信。可又忍不住奇怪,为何三妹不愿意露出自己的手臂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莫非她的手臂上有什么不能让众人瞧见的东西?
而反观太太,似乎是清楚三妹手臂上有什么不能示之于众人面前的东西,所以语气逼人,态度强硬,大有不逼着三妹将手臂露出来便不会罢休的趋势。
“有什么好看的。”司徒皓轩忽而冷冰冰地说了一句。隐有厌恶之色地看了眼风紫晴,又接着说道,“三妹说得对,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必要再多此一举地自露手臂来以证清白,太太又何必紧逼着三妹不放。”
闻言,柳氏气得差点厥过去,心里直骂着“孽子”,“不孝子”。
烈鸾歌惊讶地看着司徒皓轩,真是有些难以置信,他居然不帮着自己的母亲和老婆,反而站在她这个外人一边。
看来,这个大少爷跟柳氏绝对不是一路货色,她以后不能将他和柳氏归为一类。
有两个大的带头表态,司徒皓杰也忙跟着说道:“我也相信三妹妹是清白的。虽然与三妹妹接触不多,但我就是相信三妹妹绝对不会故意去推大嫂。那么狠的毒誓都发下了,还犯得着再让三妹妹露出手臂给大家看证据么?再说了,老太太的眼光是从来不会有错的,向来是十次看人十一次准!老太太既然说了三妹妹孝顺乖巧,聪慧明事理,那三妹妹就一定是个好的!我相信三妹妹的为人,更相信老太太的眼光!”
小正太司徒皓宇咧了咧嘴,居然也破天荒地站在了烈鸾歌一边,拉着老太太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四哥说的没错,老太太的眼睛最好使,看人就没有一回是看错的。我也觉得三姐姐不会那么坏,会故意去害大嫂肚子里的宝宝。”
见自己的弟弟胳膊肘往外拐,司徒香雪不由偷偷狠瞪了他一眼,略略沉着脸训诫了一句:“皓宇,大人说话你小孩子少插嘴,没规没矩的,仔细父亲大人罚你!”
司徒皓宇朝她吐了吐舌头,又扮了个鬼脸,似乎不满她的训诫,但也闭了嘴没再插话。
老太太摸着烈鸾歌的脑袋,深深看了柳氏一眼,叹了口气道:“今儿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不单是四个孙儿相信三丫头是清白的,我这老婆子也相信三丫头不会说谎。什么证据不证据的就不用看了,这事就当做是个意外好了。以后谁都不许再提起,都息事宁人罢,别再让我闹心。”
闻言,柳氏心下又气又急,忙道:“老太太,这事怎么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不了了之呢?这次也是紫晴运气好,腹中的孩子没有遭受什么闪失!可之前若不是二少爷眼疾手快,那紫晴此刻恐怕就不会这么好端端的了!三姑娘既然说自己是清白的,却又决口不给我们看证据,这让我们如何相信她不是存心害人的?”
老太太脸一板,沉声说道:“我说这件事算了就算了,太太却还一个劲儿地提起,莫不是非要给我老婆子添堵、让我闹心才满意?”
柳氏唬了一跳,忙伏低做小,一脸惶恐道:“老太太这话忒严重了,媳妇怎敢给老太太添堵。媳妇只是不愿看到紫晴平白受害,所以才急气了些,还请老太太原谅儿媳的不是。”
老太太哼了哼,训斥道:“你既是这么紧张着你的儿媳妇,那就不该让她拖着双身子来给我请安。我不是早就免了紫晴的一切虚礼么,要表孝心也不在这一时,好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养胎待产才是要紧。太太明知道紫晴身子不便,还让她过来,你这个婆婆是怎么当的?紫晴今次会受这一回惊吓,你也是有一半责任的。”
“是,老太太教训的是,儿媳确实思虑不周全,下次再不会这般大意。”柳氏一字一句磨着牙说道,气得浑身都要忍不住发颤了,却还是不得不极力隐忍着。
“知道就好。”老太太缓了缓脸色,又道,“太太刚刚也听到了,不光是皓梵、皓杰和皓宇,就是你自己生养的皓轩也相信三丫头是清白的。这可不是我老婆子一个人存心想要包庇三丫头,确实是她的品性为人摆在那儿。既然多数人都相信三丫头不是故意的,那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地让她摆出证据来给大家看呢?”
“老太太说的是,原是儿媳造次了,再不提此事便罢。”柳氏深吸了好大一口气,恁是将已经堵到了喉咙口的满胀怒气给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