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烨儿真的好怕,好怕鸾儿这辈子都不会喜欢我,真是这样的话,那烨儿该怎么办?”
“母妃,你一定要给烨儿信心和力量,庇佑烨儿最终能与鸾歌携手相将,琴瑟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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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鸾歌随同侯夫人疾步赶到宴会场,戏文已经结束了,不过众家贵夫人和闺秀们此刻却围成了群,还时不时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或是嘲笑两声,很显然是在看热闹。
众人看到侯夫人到来,忙都停下议论,上前朝她行了一礼。再看向侯夫人身边同来的烈鸾歌时,那眼神已有很大的不同,大半人都带着质疑和不满,甚至是鄙夷。
仿佛是在认为能教出那么一个张狂跋扈的丫鬟来,她这个做主子小姐的,人品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外表看起来那么有气质,谁又能保证她不是在装模作样呢?
这司徒府也是京城里颇有体面和声望的名门世家,怎么调教出来的一等大丫鬟都这么没规没距?在侯府里都敢打人闹事,不是明摆的不将定国侯府放在眼里吗?也不知她们司徒府素日里都是如何管教下人的!
烈鸾歌没有理会众人形形色色的眼神,径自走到人群中央被围起来的三个丫鬟面前。除了素妍,另外两个她都不认识,但想想就知道肯定是跟此次事件有关的人。
素妍身上干干静静的,没有挨打的痕迹,不过眼眶红红的,一副委屈得想哭又拼命隐忍着,生怕给自家小姐丢了脸的模样。
反观另两个丫头,其中一个也无什么不妥之处,而另一个面相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丫鬟,左脸上顶着一个鲜红的手掌印,发髻散乱,钗环歪斜,衣服上还沾着些许尘土,双颊上泪痕交错的模样看起来很是惹人同情。
她这副凄惨狼狈的样子,会是出自素妍的手吗?
烈鸾歌心里自然是不相信的,但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也不好说什么。
“三妹,你总算来了。”司徒香雪微拧着眉头看着她,脸色明显不怎么好看。
而司徒雅雪的脸色更难看,她怒瞪了烈鸾歌一眼,压低声音斥道:“瞧瞧你的丫头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在定国侯府都敢如此放肆大胆,撒泼闹事!哼,这回我们司徒府的脸面可都要被你给丢尽了!回去后还指不定老太太会怎么生气罚你呢,可不要连累了我跟大姐才是!”
烈鸾歌神色清冷,只说了一句:“我相信素妍做事不会如此没有分寸的。”
“小姐……”素妍哽咽地叫了她一声,神情感动而又委屈,眼中还带着气愤。“小姐,奴婢是冤枉的……”
烈鸾歌投给素妍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她不要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会给她做主的。
转头看了眼脸色沉沉的侯夫人,不过侯夫人没有看她,而是由邹妈妈扶着坐在了一张玫瑰椅上。
凌厉的眼神在三个丫鬟身上逐一扫视了一遍,沉默片刻,侯夫人冷声开口道:“好好的百花宴,都让你们这等没规没矩的下人丫头子给搅了气氛!让我查清楚是谁家的丫鬟故意闹事的话,往后不用再来我们侯府参加百花宴了!反正你们眼界儿高,也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定国侯府放在眼里!”
说到此处,侯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即厉色疾言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给我说清楚,一个一个地说!你先来!”她手指着那个左脸上顶着醒目巴掌印的柔弱丫鬟。
被点到名的丫鬟身子一颤,似被侯夫人的冷厉威严给震慑到。
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而后跪在地上。又朝侯夫人磕了个头,这才怯声说道:“侯夫人,奴婢是礼部侍郎家宋小姐身边的大丫鬟翠竹。事情是这样的,先前各家夫人和小姐们都在这边会场上看戏,而我们这些随侍的丫鬟则被安排在那边的花亭子里休息。”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奴婢原本在亭子的西北角赏花来着,没一会儿王家小姐跟前的大丫鬟春月也过来了。奴婢与春月平日里关系还不错,所以就闲聊了起来。因为这边正在演折子戏,所以奴婢跟春月也不知不觉聊到了戏文上。”
“奴婢想到了前不久在我们家小姐生辰宴上看的一出《点绛唇》,里面有个戏子装模作样的很是滑稽,演的也颇有趣,所以奴婢就学给春月看。”
“笑闹间,却不防鸾歌小姐身边的素妍姑娘猛地冲上来,一把将奴婢推倒在地上不说,还用力拽着奴婢的胳膊,甩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到了奴婢的脸上,还怒骂奴婢是乱嚼舌根、不懂规矩和礼数的贱蹄子。”
说罢,翠竹怯怯地看了素妍一眼,仿佛很是怕她一般,还往边上缩了缩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