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大老爷惯是清风明月的人物,见父亲如是说,便是后退几步,不再言语。

婉心看翟氏,往日她只觉得翟氏胆小又懦弱,但是却不想,她竟是这样的偏执,她身子骨不好,自然是不能去南方,舟车劳顿,怕她难以承受,可是她却并不如此作想。

婉心突然间就觉得不想看她,她回身与自家父亲问道:“父亲有何发现?”

其实两天前在自己房内的书桌上看到那封信,婉心便是如同经历了惊涛骇浪,并不是其中内容如何,而是这封信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虞家虽算不得戒备森严,可是女眷住所也是看顾的十分谨慎,这样的情况下,那人竟然可以来到她的房内,委实让人震惊。

不光如此,信中内容也确实令人吃惊,那封信是写给她的,落款更是以好心人自居,那人言称不想看虞婉心受骗,沈毅是个十足的小人,自他少年之时爱慕傅夫人景黎夕开始写起,又讲他在争夺失败之后如何嫉恨难当,更是讲他如何垂涎已为人妻的景黎夕并且以好友的身份接近,不断的在她与傅将军之中制造矛盾。最后害的两人分别。待景黎夕死后,他调任两江总督,利用职权强抢民女,但凡有一人与景黎夕相似,便是也要强抢入府。那时两江风气极差,都知如若想要升官,便是要寻得与景黎夕眉眼相似的少女送与他。

婉心自然不是无的放矢听从旁人胡言的人,她虽然心中有几分疑虑,可仍是带着这信找到了虞老大人,也有了今次的出门,她悄悄的出门去六王府,如若关注她,盯着她,那必然是会知道,想来也会出去报信,可不曾想,这人果然是抓到了,只人选却让人难堪。

“她命她的丫鬟出去送信,人我们已经找到了,与她接触的,正是翟氏的表哥。跟踪翟氏表哥,竟是接触到了四王府的谋臣范庵,至于范庵,现在已经急匆匆的去四王府了。”虞老大人冷笑。真是一环套一环!

虞婉心这就明了,“竟是四王爷,当真是可笑。”

四王爷那边,他们暂时也可不理会,可是这边翟氏倒是不知该如何处置。

婉心:“你说我们不把你当亲人,难不成,你那个表哥就把你当亲人么?如若把你当亲人,怎么会让你做这样的事情?”

翟氏听了这话,霍的抬头:“莫要侮辱我的表哥,表哥待我如何,天地可鉴。你休得以为你能挑拨我们的关系。”

婉心看她这般,只觉得好笑,“我作甚要挑拨你们的关系。你难道觉得他做的对?利用你对自己夫家做这样的事情,他就没想过,会给你带来多大的麻烦么?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要袒护他?”

翟氏那个表哥也曾来府中几次,可是婉心却是极不喜欢。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看人透漏着一股子的鬼祟,似乎色眯眯。

不遑是她,家中也有旁人有这般感受,正是因此,他们倒是并不喜那人登门,偶尔做客,也是立时送客。

婉心对此人不怀好感,却不能让翟氏信服,翟氏冷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勾引我表哥未遂。你这女人就是如此不知耻,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人,竟是如此勾引。亏我表哥还说你是个弱女子,怕你羊入虎口,想着提醒一下那沈毅不是好人。但是现在看来,竟是我们多心了。”

这番话引得虞婉心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笑话。

“你说……你说我勾引你那表哥?”

“对,就是你,你这贱人,表面看着知书达理,竟也是那……啊!”距离翟氏的四爷不顾这是自己的侄儿媳妇,一个耳光便是扇了过去。

“让你胡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虞婉心是虞家最小的女儿,也是家中的掌上明珠,翟氏此言委实让人气恼。翟氏被打了一个耳光,瑟瑟发抖的跪在那里,不过却还是十分嫉恨委屈的模样儿。

场面倒是一时安静了下来,就在婉心再要开口之际,敬之终于开口:“你左一句表哥,又一句表哥。又是将我置于何地?”

其实敬之这话是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看翟氏那般模样儿,分明就是爱慕自己表哥,可总是隔了一层辈分,他们谁人也不好说,这般由敬之说出来,大家都是摸着鼻子,左顾右盼做没听到状。

翟氏听了这话,不甘言道:“你是我的夫君,他是我的表哥。自是不同。”

虞敬之声音一贯的淡然,只熟悉的人便是明白,他语气里多了一丝的嘲讽:“哪里不同?我……不如他?”

翟氏看他,就见他丰逸俊朗,恍然想到初见他的情景,可是,后面的冷淡……她微微蹙眉,虽是俊朗,可是又哪敌表哥浓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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