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田蜜事(376)

昨天开车的时候,翻到李健的一首歌《舍得》听了之后,突然就觉得,人生已如此艰难,何苦跟自己笔下的人物过不去,所以,本来完结后带着儿子出来旅游的,因为儿子闹的睡不着,抽空就写了这个,番外的番外,结局之后的结局。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愿人人心中皆有菩提,繁花自开。

下本《锦堂香事》计划5月13号挖坑填土,双重生,是当千帆过境,婚姻和爱情皆走入绝境之后,一对夫妻重新来过,重新看待彼此的故事。

有愿意继续跟的,指路作者专栏,有预收。

直到出了长安城,连着走了整整一个月,杜呦呦才知道,要去渤海需要走整整两个月。

雨时踏泥,晴时踏土,虽说中书令郭嘉派了人来护送先皇太孙,但摇摇晃晃的马车更加叫人吃不消。

她有个晕车的毛病,上了马车便晕,坐车便吐的死去活来,走路吧,两只脚都磨起了大泡。

人的头发剔的越勤,就长的越勤。

出长安之后,她拉了整整七天的肚子,拉到最后奄奄一息,喝了清水进去,也能咕噜噜的拉出来,始知是自己轻易破戒,佛祖怪罪,便绝口不肯再食荤了。

每日的早课晚课,虽说没有文贞督促,可也勤勤肯肯的做着。

唯独她的头发是个麻烦。原本在华严寺的时候,有文贞督促,寺里的僧人五日一剃头,才能保持脑袋明光光的亮。而出长安之后,李昱霖不敢往她头上落刀,沿途碰到的又都是僧院,便护送的侍卫之中,也没有一人敢在她头上落刀子,于是那头发就渐渐儿长起来了。

等杜呦呦能从马车上坐起来看窗外的时候,已是一头寸长的发,摸起来毛绒绒的,像个俗家父母懒得剃头,于是长长了发的小男孩儿一般。

她自己摸着不好,成日的念叨着,毕竟发是烦恼丝,呦呦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烦恼皆从发中来。

李昱霖出自东宫,一脉相承的怪异性子,身边除了呦呦之外,几乎不要任可女子近身。

既是一手带到大的表哥,呦呦自然待他无戒心,也无防备。便到了官驿,李昱霖住在外院,呦呦也几乎从不格外锁门。

直到昨夜,半夜醒来,杜呦呦发现表哥李昱霖居然站在自己卧室的窗前,黑黑一个人影,她初时以为会是郭添,以为是郭添追来了,心中除了一丝丝暗暗的欢喜,更多的是恐惧,毕竟随着她的离开,郭添只要查到文贞,就会查到她暗害小阿菩的事,而文贞哪样恨她,还不知道到时候会怎么编排她了。

等了好半天,直到窗前的人深深吐了口气,杜呦呦才听出来,这人竟是自己的大表哥李昱霖。她依旧装着睡,直到他在她床边坐了许久,离开之后,才深深吐了一口气出来。

次日就到了河中府,不比沿途官员纷纷闭门掩户,刻意与李昱霖这个前皇太孙划清关系,河中府的知府大人倒是出城而迎,将李昱霖迎入城中,还酒肉,歌舞以待。

当初皇太孙时,出行皆是天子的架式,如今沦落为渤海王,凡过路处,人人闭门掩户,难得有人如引敬诚,李昱霖倒也收了当年的冷傲,陪这知府吃了几盅。

岂知吃罢了酒,知府大人拜完李昱霖,居然再一拜,却是跪在了身着褐色僧袍,带着僧帽的杜呦呦面前。

杜呦呦和李昱霖皆叫他吓了一大跳。

而随着知府大人跪,堂内堂外,所有的人全都跪下了。

据知府大人说,这河中府古来有舜祠,是为城内祭祀舜帝,祈调风雨之用。而在舜祠的左右,各有一眼泉井,是为城中百姓取水之用。

但是,从半个月前开始,两口井同时枯竭,打不出一滴水来。城中居民日常用水,得到离着三十多里路的黄河边去取。黄河水混浊难饮,闹的城中生了瘟疫不说,妇孺老幼往返六十里路挑水吃,着实艰难。

知府大人于是找道士掐了一卦,道士说,渤海王从河中府过,他身边有位尼僧,原是舜帝的皇后,女英身边一位侍婢托转。

舜帝与她曾有一幸之缘,非得她盛妆以祭,遥慰思记,泉中才会有井水出。

知府声音才落,没水吃的,口干舌裂的百姓们皆已经跪在了门外,磕头跪拜,大有杜呦呦不盛妆为祭,就不肯起来的样子。

无奈,杜呦呦一个尼僧,只得顺从着,叫知府夫人并几个侍婢们给妆扮了起来。这还是十年之后,杜呦呦头一回穿俗家女子的衣着。

粉白撒花金色滚边缎面对襟大袖,内是玉色绫袄,下系葱白底绣红梅花的十二幅湘裙,绣蝴蝶月牙色的腰带,假发梳成蛾髻,头顶簪着八宝攥珠飞燕钗,再将蛾眉轻扫,胭脂染唇,那知府夫人端过一面铜镜来,笑道:“怪不得舜帝为了法师,要断这一城人的吃水,却原来法师妆成这般俗家,倾国倾城,是个颠倒众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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