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帧帝蹙眉却是没再多说什么,拂袖离开。
李公公急急跟了下来,亦是摸不透主子心思,只是劝到,“皇上,这老家伙也太目中无人了,装神弄鬼,依奴才看,定是骗子!”
天帧帝却仍旧沉着眸中,不知道思索些什么,下了楼,几声轻咳,却是转开了话题,道:“去西边的人,可都处置了?”
“一个不留。”李公公如实回答,那批人追踪到了西疆,入了白狄,竟是见到了不该见的东西,入了那个封闭的小城镇,本是被困住了,只是没过几日却又被放了,而那白衣男子下落早已不明。
“黑勾玉作罢,只要司夜寻到了血狐,一切亦可以顺利进行!”天帧帝冷声,他不是要同白狄划清界限,而是时机未到,带他得到血狐,定是要灭了白狄。
当年发生的事情,不许再被提起。
宁亲王竟是这般手段,引得他入那镇子,与其说是一座空了的镇子,不如说是一座陵园,中央一座大陵墓,亦是淑妃陵,白狄太子妃淑妃!
墓碑背面竟是详细记载了一切真相。
“皇上,老奴亲自再去一趟,毁了那陵墓?”李公公低声,小心翼翼问到。
“不用,看好司夜,不许他过西疆。”天帧帝冷冷道。
“皇上放心,殿下正往狄胡去,何况,整个西疆皆设防了,一有殿下的消息,立马来报。”李公公连忙答到,想起一事来,连忙又禀,“皇上,淑妃陵的图还未绘好,要不要老奴去催催?”
“不急,朕先灭了白狄再见她不迟!”天帧帝眸中掠过一丝冷意,打开淑妃陵其实根本用不着那三样东西的,知晓绘制好建构图,寻薄弱处炸开,千年玄铁并未覆盖整个墓门的。
那三样东西,他另有他用!
李公公没再多说,替天帧帝掀起了车帘来……
待马车远去了,楼上的窗户才缓缓关上,这太虚道长还真是骗子。
“太虚,你方才说的是什么道缘仙缘?主子可没这么教过!”定如师太蹙眉,厉声质问。
太虚却是眯眼,笑到,“自创!若是主子教的那套枯燥的理论,吊不着这皇帝的胃口的。”
定如师太长长吐了口气,也没再多说话,终于是等到这皇帝来了,看样子,一切进展得还算顺利,也不知道主子现在到哪里了。
他们的主子,现在睡着呢。
马车和随从,连同桂嬷嬷皆在正常速度在大道上前进,车内,唐梦睡着正香,今日天还没亮呢,就起来赶路了,车内亦能睡,却是没有床榻上舒服。
而此时,已经接近午膳时间了。
远处,一出高高的亭子里。
凌司夜负手而立,身后是个红衣蒙面人,恭恭敬敬,头都不敢抬,正是无泪地宫之人,唐梦要东宫所有下人皆穿红衣,他却是一声令下,亦是让无泪地宫给红了一大片。
“殿下,云容已经追出皇城,离这儿不远,唐夫人看样子是要回空山。”红衣人如实禀告。
“殷娘呢?”凌司夜问到。
“还在帝都,就住在客栈里,没有什么动静。”红衣人答到。
“父皇没打算吗?”凌司夜心中疑惑,这么按兵不定,只是一直跟着,这不像是父皇一贯的作风。
“没有,皇上只字不提。”红衣人答到。
“玉邪的下落呢?”似乎,很久没有西边的消息了。
“不知道遇到什么事,人全部撤回来了,皇上大怒,一个都不留。”红衣人亦是昨日在得到的消息,急急便来报了。
“不是困在那封闭的小镇里了吗?如何出来的?”凌司夜不解。
“是被放出来的,那镇子里的皆是高手,李公公亲自去过了,亦是出不来,也是被放了的。”红衣人答到,心中对那地方亦是有着些恐惧,白狄自古便多邪教派,武功高深之人颇多。
“呵呵,本太子倒是好奇,带几个过去试试。”凌司夜唇畔泛起了一丝冷笑来。
“是。”那红衣人心中纵使百般不情愿,亦是不得不遵命,天知道他们去了能不能也被放出来呢?
凌司夜没再多说,往了远去的马车一眼,便是翻身追了下去。
众人一见他,皆是大惊,这主子明明是在车里的啊?怎么就给从后面追上来了。
凌司夜扫了众人一眼,没多说什么便上了马车。
一见唐梦那睡样,唇畔不由得泛起一丝宠溺的笑意来,这一路奔波定是让她累了。
难得忍住了,不打扰她,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一脸安静睡颜,这女人安安静静的时候,确是很女人,只是眉宇间亦是隐隐透出一股倔来,咋一看是刚,其实是倔,相处久了,早已摸清了她的脾气,其实就一个字,倔,聪明得紧的倔强,而非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