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知道的,当初唯一知晓的林家后人早就已经死了,现在这个世上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那您现在是想……对月隐城发动攻击?”肖锐明白了雷向锋的意图,猜测般的开口。
“没错,这次的继承仪式将是最好的机会,到时候月隐城进入的人很多,防卫没有平时的严密,况且我绝不能让杜方羽登上杜家族长之位。”
雷向锋的声音变得极低,隐隐的带上了十足的杀气。
“肖锐,把所有的精锐全部调到看管那三家族长的地方,还有,这是令牌……”雷向锋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朝肖锐递去:“拿着它到月隐城的据点,告诉这支部队的首领,就说行动开始。”
“是,只不过我们把所有的力量投放到月隐城,是不是太冒险了?”
“没事的,所有人都以为我的目标是段奕之,根本没有人想到我会突然攻击杜家。”雷向锋的笑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带着毫不掩饰的自傲:“等月隐城拿下,就是我雷向锋真正称王的时候,我会让杜方羽的继承典礼敲响整个杜氏一族的丧钟。”
肖锐拿着令牌退了下去,他走到门口转过头看了一眼,雷向锋眼底的战意渐渐开始弥漫到整个书房,他掩上门退了出去。
安静的走廊里除了门内隐约传来的雷向锋大笑的声音,就只剩下肖锐踟蹰的脚步声。
他看着手里握着的玄铁令牌,感觉沉甸甸的。
上面雕刻的翠竹图腾泛着清冷的光辉,这是雷氏一族最后的王牌和力量。
他从来不怀疑雷向锋的能力和手段,十年的跟随也让他明白自己的主子到底有多强的能力。
这次的突袭明明也是安排得极其妥当,就连出动的力量也是最精锐的王牌。
可是,他接过令牌的时候,心底却突然涌上了一股极难懂的不安,就好像他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到底是什么呢?肖锐摆摆头朝外面走去,嘴角拉起了一个自嘲的弧度。
也许是太过于紧张了吧。
这世上,从来就不会有什么奇迹。
杜氏一族,你的末日到了。
纪家医院花园里。
这里的戒严比之前一段时间更为严密,现在除了段家的暗卫,就连君家和纪家的守卫都不被允许进入这里。
段奕之坐在轮椅上,双手撑着一旁摆着的铁架极艰难的抬起脚,努力了半响后仍是跌坐在轮椅上。
不过一会,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段奕之大口大口的喘气,眼底闪过一丝烦躁和懊恼。
他看着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双腿,神情渐渐幽深,这样的他,怎么去帮阿朝,又怎么去出现在她面前。
段离走进花园,看到段奕之坐在轮椅上神情不善,连忙走上前去拿走他身边的铁架:“舅舅,您又来花园了,江医生说过您现在的情况还不能急着复健,等身体恢复了才能……”
“杜家那边怎么样了?”
段奕之截过他的话,把最关心的问题问出了口。
“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但是杜方羽好像要继承杜家了,这是杜家发出的请贴。”段离把手里的请帖递到段奕之手里,莫名的叹了一声。
他当然知道舅舅想知道的不是杜家的情况,可是君族长的行踪被隐藏的极好,就连段家暗卫也没能在月隐城探听出什么消息。
“舅舅,你真的不准备把您的情况告诉君家主吗?我觉得……”
段离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段奕之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
“段离,不要多事,也不要把这里的情况透露出去,现在月隐城情况不明,不能再给她添任何麻烦了。”
段奕之的声音陡然变得很低,他揉揉眉角,皱了下眉后打开了请帖,不过一会便开口:“看来阿朝是想借助这次机会一举打垮雷向锋,只不过太过于冒险了,雷家在月隐城隐藏了数十年,隐下的力量绝对不简单。”
“那舅舅,您的意思是……”
“月隐城,马上就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段奕之转过头望向了远处,合起了请帖,声音里慢慢带了点色彩,满是焕然:“但结果绝对不会改变,阿朝,一定会是最后的胜者。”
段奕之轻轻摸过手腕处,眼神突然变得极是坚定。
君晚朝,永远都不会失败。
只是,阿朝,我们最终是不是还是划不下完整的句点?
决战前夕
月隐城里平静得异常,但是黑暗下潜藏的暗潮却在风声鹤唳的气息里默默涌动,令人不安。
守城的部队在无声无息间已经被君家的隐部替换了大半,只余下一些摆在明处的守卫还是杜家的人。
毕竟,月隐城里有不少耳目都是雷家安插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