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可以称为惊为天人的玉颜,修长有致的双眉竟然如出一辙,均匀分列两旁,纤长浓密的睫毛如蝴蝶翅膀扇动,蕴含的两股清波流盼生辉,折射出盈盈玉光,俊挺削瘦的鼻,不涂而朱的唇角似笑非笑翘起,竟然是魅惑极其。
身着一袭绯红色金领的褂子,上绣红底银丝线的瑰丽牡丹花,外披着金丝绣的白芒纱袍,发簪上的宝石发出莹莹的光芒,莲步慢移到众人视线中,轻佻的一笑却带着万种风情,在场的老少爷儿们,跟娘儿们都看直了眼。
“你怎么来了?!”
靳长恭舔了舔红唇,略感威胁地退了一步。
他既然能够追到这里来,想必是已经知道皇宫内发现的事情了吧?那凭他的醋性,莫非是打算秋后算帐,如今她的武功跟他不相上下,这打起来忒费事儿。
诶,她如今很是怀念当初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花公公!妖孽,还我花公公来!
秦帝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他虽然并没有看过卸装后的花公公,但他却知道来人是找靳帝的,顿时脸色更是唰地一下黑了几层黝。
“你们退下!”
秦帝虽然不知道来者何人,但他看人却十分老道,他一身的血煞罡气,绝非良善之辈,若他真是来找靳工恭茬的,还是让众人离远些为妙!
而那些被美色迷惑住的人,忍不住一步三回头,最终屈于秦帝的淫威,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直看得靳长恭嘴角抽抽傲娇狩猎游戏。
但咩儿却不甘心,况且她神经一向大条,根本没有发现已经有一把无形的杀意镰刀,正抵在她脖子上,她依旧定定地看着靳长恭,手上的红巾纱固执地朝前递。
眼看一场血光之灾即将来临,而靳长恭亦不愿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死得如此冤屈,便翻身衣袍鼓动,她跃至花公公面前,当着秦帝跟咩儿的面,一把轻浮地挑起他尖细的下颌,凑上去,在那饱满丰润的红唇上狠狠地啃了一口。
“抱歉,我喜欢的是他。”
她回眸浅浅一笑,睨着咩儿说道。
咩儿看到她心目中的英雄竟然吻了一个长得比女人还美的男人时,整个人如雷劈一样震惊,连手中的红纱巾何时落地,都不知道了。
“哼,不堪入目!伤风败俗!”看清楚两人的关系,秦帝一脸鄙夷地冷哼一声,便冷冷拂袖就转身离开。
而咩儿清醒过来,看着眼前你侬我侬的男男,亦忍不住掩泪奔走了。
于是现场,只终只剩下靳长恭跟花闾丘两人对立。
“你知道了?”
“嗯哼~”
“……我说,那是意外你信吗?”
“呵呵~”
“能别笑得那么渗人不。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事情办妥了?”
“陛下,可是嫌奴才回来早了,耽误了您的好事,嗯~?”
“当然不是!”
“陛下~你可知道这一路马不停蹄,车居劳顿地赶回来,可是为了什么?”
“……防止我爬墙?”
“……替你过十八岁的成人礼!”
可惜,他终究回来晚了一日,却不想一回来,人跑了不止,还丢给他一个令人咬牙切齿的消息!
“已经过了……”
“没关系,我再给您补上就是了。”
——
碧草青青的喀尔草原,一汪清澈粼粼的月弯湖中央,有一块平坦露出湖面几寸的青岩石上,花闾丘衣衫半解,拥着靳长恭恣意爱怜地坐在上面,岸边一颗垂丝海棠,绚丽多情地惊艳了一片明光。
“关于我的事情你都了解清楚了~?”魅惑眨眨如蝶翅的长睫,泛着水光的红唇轻挑。
“你特地叫靳微遥过来解释一切,能不清楚吗?”靳长恭此刻脸颊粉腻酥融,长发蜿蜒披散于身,身子骨慵懒似猫。
“那你……可怪我?”
“你设下诱饵,却是我自愿落套的,我并没有资格理直气壮地质问你。换我问你,那你可怪我?”靳长恭指的自然是成人礼当日发生的混乱情事。
虽然事情并非她故意为之,但事情于此,她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她不愿意再逃避了。
“陛下~您可记得我曾经对您说过。”花公公俯下身,凤眸盈盈爱意,柔情万千:“我爱的就是完完整整的你,无论是呈现出来的哪一面,多情也好,无情无罢,甚至你觉得那无法割舍的部分,都会一一爱着并且学会接纳它……”
靳长恭抿住唇,只觉胸口处酸酸甜甜,复杂得很:“——对不起,欠你的承诺——”
花公公微笑地打断了她的话:“既然您觉得是欠了我的,那么就努力地来补偿我吧~”
他亲吻了一下她的唇角,笑盈盈道无底线。
不愿意委屈她,那么只有选择委屈自己,谁叫他爱她胜过爱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