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后宫太妖娆(637)

眸光幽幽流转,看着下方停靠在客栈后门的几辆大型马车,马车后方拖着摆放整齐,一垒一垒的木架箱子绑束在一起,里塞满干草,瞧不仔细装着何物,但看车轮压轨堪沉,便知此物不轻巧。

她唇畔悄然勾勒起一抹坏坏的邪笑,心中顿生一个主意,她指尖微曲,“咻”地一道似绵针般精准的气劲射出,只闻马车上绑得扎实的箱子的一根粗麻绳竟崩地一下断裂。

呯!呯!哐哐!咔喀!

应声而响,上面叠堆的箱子没了绳子的捆绑,一个重心不稳,倾斜着便朝下滑落,紧接着接二连三地撞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声清脆撞碎的响声。

单凌芸听到响声,蓦地回头,看着现场一片惨状,惊声道:“怎么回事?”

周围搬运的工人们看着木架箱子掉下来,顿时吓得一张张脸都白了。

刚才那一句警告的话尤留在耳,他们禁不住想:这下可摊上大事了!

“我,我们不知道——”他们摆着手,纷纷害怕地退后几步,赶紧撇开关系。

一身褐衣薄衫的戒办完事,听到声音跑了出来,他看着摔了一地的货物,铁青着一张脸,下颌收紧。

“这是怎么回事!?”

他怒喝一声,用着逼视的目光纷纷扫过在场的人。

由于此次为掩人耳目,从单家带来的自已人不多,他们都是请的当地的民工来搬运货物,却不想竟出了这一档子茬事!

那些工人吓唬得不知所措,竟连工钱也不要,直接提拉着裤子,一个劲儿地四散跑了。

戒诧异,想追却一时半会儿也追不回来这么多人,他气得手直颤抖。

单凌芸走过来,神色莫辨,但听声音倒还算镇定。

“去查查,怎么回事,那些人都是本地人,就算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关键是先处理货物的事情!”

戒忍下一口气,便带着几名单家家丁上前,他先扯着那根断成两截的绳子,左看右看,不像是被人力挣断,也不像是受力过重自动崩断的,一时间他竟分不清是人为,还是意外。

他转过头,皱眉地看着单凌芸,惭愧地禀报,道:“小姐,绳子断了,但是小的看不清楚是何种原因而断。”

刚才单凌芸一直留在现场,她看得仔细并非有谁经过,故意弄断的,但是此绳是特地加粗的梗草麻绳,承受更重的力道都行,偏偏轮到她的货这里,却如此轻易地就断了,此事甚是蹊跷。

“货物呢,快查看看!”

单凌云亦算是一个曾经历过大风大雨振作起来的坚强女子,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就慌手慌脚,既然原因不明,便先确定货物是否仍旧完好。

戒吩咐下人,一人检查一个箱子,可等他们全部撬开箱子查看时,看着里面躺了一地碎片的瓷窑,一张张脸色都难看极致。

单凌芸久久地伫立地当场,内心一片动荡激愤。

这批货何其重要!但却被如此大意地毁了!这叫她如何能够心平气和!

“官窑?”

靳长恭微微瞠起眼睛,她眸光如电,捕捉到一块碎掉的瓷器底部,年款撰刻的印体——靳成化年间秋制,深思沉沉。

她曾经听历史扯闲史时说过,靳国官府是没有设立过私窑,宫中一些器皿瓷特,曾是一度与安阳城的阳家辅成合作,官家出成本,而阳家则替朝廷制成一批官窑内用。

最近这十几年,由于靳长恭亲政后,便不爱整这些中看不中用的玩物,朝中人也不敢私自授权私窑制器,官家与阳家便算是断了一种生意往来的状态。

如今看来这阳家自以为靳国逐渐没落,管不着他头上,便自作主张竟曾经私昧下来属于靳国的官窑瓷器卖给了单家。

靳长恭点了点下巴,神色似笑非笑:这阳家这么做,算是一种通敌卖国的罪证呢——当然,前提是查明单凌芸是将这批靳国官窑走私至其它国家的话。

就算她买下这批靳国官窑是为自已赏玩,那阳家也脱不了私下贩卖官家财物的罪名。

所以说,无论如何狡辩,这阳家也算是摆上大事了!

冷笑一声,靳长恭便无兴趣继续观赏,她一转身,便落下了串串雨珠,朝阳把它的光芒射向花石,微风乍起,细浪跳跃,搅起满地碎彩光斑。

偶然一缕晃动的光斑闪了一下单凌云的眼睛,她一愣,不由得抬起脸,自然而然地看向方才靳长恭曾站的那个窗户。

刚才,那是难道有人?她面入沉思。

“主子?”

门外有节奏地轻敲三声,传来花公公的喊声,靳长恭整理好仪容打开房门,瞅见他一脸春风得意,笑靥如花,唇边,勾起一抹放荡笑颜,眼眸,是赤裸裸地勾引,看得她眼角抽搐了一下,懒得理他的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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