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后宫太妖娆(947)

傍晚,天空鹜云密布,冽冽刺骨的暴风雪再度袭来,一片白雾茫茫当中,一道纤瘦的身影,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步地踩陷进雪中,前行着——

一阵寒风激卷而来,他脚步一踉跄便摔倒在雪中,整个人几乎被埋进了雪中,手脚渐渐僵硬,连呼吸也开始缓慢,神智越来越虚无飘渺,游离——

靳长恭面容紧肃,咬着牙一直在等着,等他——

最终,夏合欢艰难,如乌龟般缓慢地爬了起来,此刻,他头上,发间,衣领处,肩膀都堆满了雪,他如大海中的一只断桅帆船,于风中无力地摇摆,清翟单薄的身子,弱不胜衣,飘飘拂拂。

“——”靳长恭张了张嘴,但声音却哑在喉咙,发不出声音。

她低下头,叹息一声,继续跟着他。

一步一个沉沉地脚印,他在雪中艰难地移动,雪花与寒风模糊了眼睛,很冷,很冷,手跟脚都冻得发痛,发麻,眼前一片都显得朦胧,上眼皮与下眼皮似要胶合着,连眼睛都快睁不起来。

呼呼呼——沉重的呼吸。

呼呼呼——疲惫的身躯。

“咳咳——咳咳,咳咳——”突然,夏合欢身子躬如虾,蹲在雪地上激烈地咳嗽着,粗着脖子,梗着喉咙,满脸涨红,似要将整个肺都要咳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呼呼呼——风雪刮皮耳膜,但那一声声的咳嗽,却清晰地传入靳长恭耳中,她捏紧拳头,矗立在风雪中如一杆风标,屹立挺直,僵硬着无法移动一步。

夏合欢!叫我啊!说话啊!

她在心中愤怒地呐喊,眼鼓膜突起,眼睛炯炯如荆棘内的火丛,燃烧着。

夏合欢咳了一会儿,终于吐出了一口血,眼睛一翻,身子一软便倒在了雪地上,不声不响。

而几乎在他倒下那一刻,一道身影强势地扫刮开密集风雪,撕裂出一道口子,在他触刻冰冷雪地那一刻,将他轻柔地纳入自己的臂弯。

看着唇色惨白昏倒的夏合欢,触碰到他那瘦骨嶙峋的身体,靳长恭忍了许久,才声嘶力竭道:“你真的想将自己折腾死吗?夏、合、欢。”

靳长恭抱起夏合欢重新回到了喀目的那间木屋,此刻已入夜,气温骤降得更厉害,滴水成冰的程点。

她跟喀目在木屋内住了一夜,大抵知道他将东西放在哪里,她垒了一堆柴火,再抓了一把稻草,用火折子点燃,塞进柴火底下。

火光映入她黑眸流转,她转过脸看着躺在稻草上的夏合欢,思量着这一段时间也足够他冷静下来,她决定不再顺着他的意愿,将此人果断地“幽禁”算了。

确定柴火燃妥当了,整间黑暗的房内终于明亮温暖了,靳长恭才返回,将夏合欢揽入怀中温着,让他头枕在她腿上,一边专注地替他探脉。

虽然他如今的体质差了些,但幸有她一直不要命地输送的内力,与山间采补的滋补山参,到底底子还是没毁,生命无虞。

这一段时间,他暴瘦得不像话了,一身蓬头垢面,满脸风尘。

靳长恭想了想,将他放下,从木屋的杂物堆里捣出一个凹型铁罐架在火堆上,再从屋外捧了些干净的二层雪放入锅内煮着,再用热水替他简直擦了擦脸跟身子,原本寒冷的夜里,因为一直忙着,她也渐渐暖和了起来。

直到擦了两盆污水,再擦干净他的身子,她又替他将他的头发用指尖细心地梳整齐束起,忙完一切,她再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夏合欢,心底竟涌上一种酸涩感慨。

他本是天之骄子啊……

并没有意外,当夜夏合欢便染了风寒,又折腾地昏睡了两日,才醒过来。

他嘘起微肿的眼睛,微熏的阳光透过木屋房顶的缝隙几缕射于房内,他舔了舔干皮的嘴唇,一动,才发现自己好像躺在一个温暖柔软的物体上。

难怪,他并没有感觉到寒冷。

他微微侧身,这才看清楚垫在他身下的是一双腿,视线再顺着腿向上蔓延,是一个睡着,蒙面的女子。

记忆倏地回拢,夏合欢瞳仁几度收缩,最后他抿紧樱花般粉唇,神色激烈着挣扎,最终淹没于平静。

“你醒了?”关怀而颀喜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靳长恭刚醒来,却在一睁眼就看到清醒着的夏合欢,脸上有着放松,亦有抑不住地高兴。

夏合欢垂下头,掩下眼底复杂的情绪,艰涩道:“你……是谁?”

靳长恭一怔,才醒觉自己好像“伪装”了,沉吟了一会儿,才吱唔道:“我——”

“这几天,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夏合欢不等她含糊其词,又追问一句。

靳长恭更词穷了,伪装是一时念起,台词是来不及想,又停顿了半晌,她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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