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生,她的亲人,有清明,有重阳,还有师傅与师兄……
也许前一世的时候,她是真的想过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可是这一生,她却从来也没有想过。
前一世这些所谓的血脉亲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而这一生居然是以如此极端的两种方式,这所谓的父一族与母一族的人尽皆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再想想缪正仁,缪婉婉还有缪培安三张恶心的脸孔……
还有缪培安,缪婉婉对于自己的种种算计……
少女的唇角勾起,缪家……她看不上眼,如果缪家的人敢再算计她,那么她也不介意将缪家彻底地踩进泥里。
而至于这所谓的宁家……
据说宁家与他们的姻亲苏家可是华人在美国的两大金融寡头家族呢,资产数以亿计,而且其关系网更是只能用庞大二字来形容。
说白了,那马家,那缪家如果与眼前的宁家来比,根本就是两个渣滓。
所以现在宁家的人来找自己干嘛?
看了一眼那一脸泪水的宁舒毓,缪如茵不由得闭了闭心,她一直以为自己其实早就已经心如石坚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当看到这个女人眼泪时,她的心里居然是一种灼烧的疼。
“不知道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儿吗?”缪如茵扯出了一个疏离而客套的笑容:“我记得我与两位并不认识呢。”
宁舒毓的身子摇晃了几下。
宁舒扬却是扶住自己的妹妹,然后指了指一边的咖啡厅:“缪小姐,站在这里说话多有不便,不如我们去那边喝两杯咖啡如何?”
乔凡尼该隐的声音也压低了:“主人?”
如果主人不同意,他自然也就不会再顾及这两个人,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既然敢阻了主人的路,那么他也不介意喝干他们身上的血。
而宁舒扬的心头却是一震,他刚才听到了什么,他很确定自己并没有出现幻听,这个金发碧眼的西方男子,称呼自己这个外甥女为主人……
“打个电话问问珍妮要不要下来,可以帮她点几个小蛋糕。”缪如茵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便是同意了。
乔凡尼该隐点了点头:“是!”
于是乔凡尼该隐撤步重新站回到了缪如茵的身边,然后摸出手机拔打了珍妮的电话。
宁舒扬一笑:“那么,缪小姐请吧!”
很快的一行四个人便在咖啡厅里选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各自落座了。
“如茵,如茵,我,我,我是妈妈啊……”一坐下,宁舒毓便已经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头的感情了,她伸手直接握住了缪如茵的小手,激动地道。
缪如茵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却只是红唇微抿,倒是并没有开口。
“如茵,如茵,我,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你的妈妈啊……”宁舒毓生怕缪如茵不相信自己的话,忙又一边急急地道,一边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了一叠,她珍藏了多年的照片。
“如茵,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你刚出生的时候,我为你拍的照片,还有这是你在医院里的出生证明啊,这么多年来妈妈一直都保存着呢……”
“我知道,我知道一切都是妈妈不好,如果,如果当初妈妈再小心一点,再谨慎一点,如果妈妈早早地和你舅舅,还有外公外婆说的话,那么也不会给那些人抱走你的机会。”
“妈妈错了,妈妈知道错了,妈妈找过你,找了整整十七年,直到现在妈妈才终于找到你了,如茵,如茵,妈不求你能原谅我,可是,可是,妈只想求你不要不认我好不好?”
缪如茵的手捧着咖啡杯,慢慢地品着。
少女的眉眼之间一派平静,这副云淡风清的样子,只让人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听清楚宁舒毓的话。
只是因为她对自己的身体控制得太好了,以宁家兄妹的眼力自然是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异样,可是乔凡尼该隐却看得很清楚,少女的唇在微微地颤抖着。
这样的主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宁舒毓看到如此这般淡然从容的少女,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就像是正在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揉捏着一般,当下那眼泪便如同是绝了堤的河水一般,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如茵,如茵……”哀哀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着的痛苦,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埋怨,只有深深的渴求,渴求女儿的谅解,渴求女儿可以认下她这个妈妈。
宁舒扬一直都在打量着对面的少女,如此的美丽,如此的淡定,如此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再想想自家小弟查到的那些资料。
不得不说这个女孩子,比起一直令自己为之骄傲的自己的那一双儿女,这个孩子无异于是更出色的。